黃行龍低著頭,目光不可思議的,看向胸膛之處插著的一杆長槍。
正是江銘的赤煞槍。
此刻黃行龍的氣血乾癟。
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許多的氣血,枯瘦如柴。
方才江銘一招,將他的氣血打散。
神源咒失去了氣血的支撐,很快就虛弱了下來。
不但沒有給黃行龍帶來幫助,甚至還反噬了黃行龍。
因此那最後一擊,萬法無章的後力不曾爆發。
相當於施展到了一半,就徹底的乏力了。
若不然的話,餘音巧的鎮虛結界,未必能夠抵擋的住這一擊。
“不愧是你……江銘。”
“我黃行龍,敗了!”
黃行龍長歎一聲,語氣之中也並未有不甘之意。
反而能夠聽出來一絲解脫之意。
雖然江銘有餘音巧相助。
但他黃行龍的實力,本身就比江銘高出好幾個境界,甚至在最後時刻,還施展出來魔門手段。
本身就沒有公平之言。
並且江銘最後這一招,也算是與他正麵交鋒,最後技差一籌,敗了也無話可說。
多重手段下,也都未能斬殺江銘。
事到如今,也隻能認命了。
“淨天神宗本可以不必滅宗,留你一口氣,傳訊回去,斷絕淨天神宗與魔道聯合。”
江銘來到黃行龍麵前說道。
黃行龍聽到江銘所言,眼中也有著一抹詫異。
“你果然知道。”
“隻可惜,這件事情並非我所能左右的……”
“縱使是你,也抵擋不了那一股力量,若是被他們盯上,要麼順從,要麼死……”
“你已經嶄露頭角,被他們盯上,是遲早的事情……”
黃行龍緩緩說道。
隨後目光也看向了江銘身邊的餘音巧。
“她……應該最清楚了。”
江銘也不由得看了餘音巧一眼。
隻聽餘音巧冷哼一聲。
“哼,你們這些人,貪生怕死又何必找這麼多借口!”
聽到餘音巧的話。
黃行龍的臉上,也有著一抹愧疚之色。
眼神中的光彩,逐漸的黯淡了下去。
“……在一場必輸的戰鬥中投降……可恥嗎?”
黃行龍似乎是在問江銘,又似乎是對自己的一種反問。
“世上人人都有苦衷,不看你怎麼說,隻看你怎麼做。”
江銘手中握住赤煞槍。
話音落下,也不再給黃行龍機會。
直接釋放出了荒雷之力。
轟的一聲,黃行龍的肉身被炸成了粉碎。
如果有苦衷就能作惡的話,那麼天下人都將無罪,沒有所謂的壞人。
淨天神宗的所作所為,想要洗白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縱使黃行龍乃是淨天神宗的一宗之主。
江銘也沒有絲毫的手軟。
既然你我之間處於敵對,那就要有個你死我活的態度。
餘音巧的心中暗自驚訝。
江銘此人出手果斷無比,並且不會被外物左右自身。
這等心性的確難得。
不愧是能夠在妖魔結界之中,鎮守百年的狠人。
尋常人怕是在那妖魔結界中待上幾天時間,都要神誌不清了。
唯有江銘如此堅定的信念,頑強的本心,才不會受到這些因素的影響。
從淨天神宗與那天衍魔宗搭上關係的那一刻。
就已經注定了當下的局麵。
不過方才黃行龍所說的話,倒是讓江銘意識到。
這件事情,似乎並非那麼簡單。
雖然前世江銘與天衍魔宗沒有交過手,一切都隻是聽說。
可重生歸來後,在江銘這段時間交手下來。
感受中,那天衍魔宗的實力,不過如此。
背後必定有更為強大的推手在。
黃行龍口中所說,那一股勢力也將會盯上自己。
江銘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厲。
被盯上了又如何。
隻管來便是!
江銘的荒雷霸體,修的就是一股勇往直前的信念。
“沒想到,你真的能斬殺淨天神宗的宗主,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但是他說的也沒錯,以你的天賦,又是散修身份,極有可能會被那一股龐大的勢力盯上。”
餘音巧麵色凝重的說道。
“他們是誰?”
江銘問道。
餘音巧是幻乾門之人,並且看手段神通,似乎門派的勢力不弱。
就算是相比青元聖地,也都隻強不弱。
但是看餘音巧自身的情況,雖然看似瀟灑,但卻是在顛沛流離,自身更是有著致命傷勢,與血冥魔祖有關。
這豈不是也說明。
背後的勢力是那血冥魔祖?
雖然餘音巧不願意提起這一段往事,這是屬於她宗門的慘痛遭遇,但是這個敵人,也將會是江銘的敵人,餘音巧也有必要說出來。
隨後,餘音巧也將一切都娓娓道來。
在萬州界,有一股十分隱秘的勢力,他們自稱為輪回教。
其總部在何處,有多少人,目的是什麼,無人知曉。
但是一些頂尖高手,卻全部都為其效力。
類似於那血冥魔祖,便是其中之一。
而輪回教在萬州界,所行之事,經常都是一些極為傷天害理之事,往往有輪回教的身影,就有一場極大的災禍,他們似乎熱衷於創造腥風血雨。
就連萬法道宮這樣的勢力,也都無法對輪回教進行清剿。
輪回之人,會對他們感興趣的勢力,亦或者是個人,發出輪回帖。
隻要輪回帖送達,你就隻有接受,加入輪回的選擇。
若不然,就是直接覆滅。
幻乾門接收到了輪回帖,但是門主卻並不願意與輪回教同流合汙,悍然拒絕。
而換來的結果,就是被血冥魔祖等強者,聯手殺上了幻乾門。
將幻乾門上下都給悉數誅滅。
唯有餘音巧一人逃出生天。
但是血冥魔祖,也直接在餘音巧的身上,留下了血冥之毒,使得餘音巧生不如死。
“輪回教?”
江銘微微點頭。
算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千萬不能大意,我幻乾門這麼多高手,都儘數死於輪回教之人的手中,你勢單力薄,更加不能與之硬碰。”
餘音巧說道。
“並且輪回教神通廣大,一些人早已經臣服於輪回教,但是在表麵上隱藏的非常好,不到最後時刻,你根本不知道,誰才是輪回教的人。”
“我知道了。”
“不過,若是那輪回教主動招惹我的話,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江銘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