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之意擴散開來,濃鬱的殺氣讓虛空都隱隱泛紅。
突如其來的一聲質問,讓老皇帝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見肖凡淩空一踏。
轟!
一圈肉眼可見的衝擊向著四方擴散,整片行園似是掀起了一陣颶風,披甲佩刀的侍衛直接被卷起,宛若稻草人般砸落四麵八方。
手捧香爐的道童猛然抬頭,托舉玉盤的侍女跌倒在地,麵上滿是驚惶。
玉盤被摔碎,猩紅的丹丸滾落。
老皇帝指間的白玉指環再度亮起微光,但剛剛還輕易擋下玉石碎片的薄薄靈光屏障這次卻好似受到了重創般,明滅不定,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哢擦!
黑影一閃,一隻手掌輕易的抓碎了那薄薄的靈光屏障,五指張開直接扣住了那老皇帝的麵門。
伴隨著骨裂之聲響起,鮮血直接從老皇帝七竅流出。
而且真元封鎖下,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隻能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不斷的抽搐掙紮。
“道友且慢!”
身穿紫袍的道人見到這一幕終於是變了顏色,指尖亮起紫色靈光便向著肖凡點去。
“此丹乃是身無福緣仙機之凡人所煉,並非邪道!”
唰!
猩紅血液濺起,老皇帝已經變形的腦袋直接被割下,就這般被肖凡抓握在手中。
他回頭看向那紫袍道人,麵上因沾了血液顯得有些猙獰妖異,眼中靈光閃動。
“你也吃人。”
伴隨著這一聲,虛空中靈光一閃,一柄漆黑飛劍,帶著無匹鋒铓,朝那紫袍道人眉心直刺而去。
凶威赫赫!
還未臨近,凜冽氣機便讓那紫袍道人眉心刺痛,就連靈力行於經脈都滯澀了許多,指尖亮起的靈光都隨之熄滅。
不好!
是築基老怪!
紫袍道人心頭大駭,強烈的生死危機讓他瘋狂的壓榨體內的靈力,但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飛劍越來越近。
“唉~小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聲歎息響起,卻出自是那捧著香爐的道童。
他的眼中此刻亮起瑩瑩紫光,麵容稚嫩白淨,聲音卻無比的滄桑。
虛空中波紋道道。
紫袍道人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的看著那停在自己眉心三寸的漆黑的飛劍。
飛劍輕輕顫動,似乎是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
一點。
隻差一點點自己就死了!
撲通!
他一下癱倒在地,隻覺冷汗打濕了後背,渾身脫力,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直到此時,那些被衝擊掀飛,卷向四麵八方的侍衛才堪堪落地,有的直接被砸暈了過去,但卻無一人傷亡。
肖凡卻並未再理會這些,目光掃向那雙目好似紫玉的道童,眉頭一皺
“寄魂之法……金丹?”
方才就是他從中作梗,否則區區一名練氣怎麼可能反應得了他的飛劍。…。。
被看穿的捧爐道童有些驚訝:“小友玄法高妙,不知出身哪一仙宗?”
仙宗?
肖凡頓了頓。
師父說過,這個‘三天界’的能級隻是返虛,哪兒來的仙宗?
莫非是太玄界其他仙宗的曆練者?
可也不對啊,仙宗的曆練者豈會包庇這種吃人的畜生?
“吾名紫珩,紫清觀凡界接引使。”
紫清觀……
師父給的資料中有提及過,乃是此界太玄天正道大宗。
其祖師為此界僅有的返虛境之一,卻與妖獸之流為伍,門內弟子擅長煉人為丹之法,惡業滔滔,罪無可赦。
可夷滅其宗。
“原來如此,這人是你們的煉丹材料。”
以這百嬰丹為養,洗滌這老皇帝的體魄,其內嬰孩怨魂和血氣會將其煉為一味上佳的煉丹材料。
雖然這老皇帝也不是什麼好人,但這些人從一開始便不懷好意。
肖凡抬手召回飛劍。
道童臉色隨之變得緩和了許多,尤其是感知到自己剛剛耗去的法力……
心中卻越發篤定眼前這小子的背景不簡單,當即更是熄了找他麻煩的心思。
“小友法眼無差,此事倒也不算太過嚴重,待我上報宗門……”
自己在宗內遭到排擠,被派來乾這等苦差事,雖然這小子的說的話讓他有些不爽。
但說不定人家的長輩就在附近呢!
弟子都這般強橫,長輩說不定是元嬰老祖,甚至更高也說不定。
一個凡界帝王而已,隻要他願意賠償一兩件靈物,倒也不是不可以……
嗡~!
劍光煌煌,如同長虹拔地而起,衝向行園之外,京城中那座最高的石塔。
捧爐道童麵色大變,厲聲喊道:“豎子爾敢!”
那正是他本體閉關之所!
肖凡麵色淡漠,手中漆黑長劍嗡鳴,隨手一拋,一道真元卷著老皇帝的頭顱衝向城門。
邁步向前走去,一指點殺了那倒地癱軟的紫袍道人。
“師父說過,讓我到了這個世界後,就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他的指尖滴著血,落在青石板上濺開。
“我懂的不是很多。”
肖凡走到眼中紫光一點點消退的道童身前,語氣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