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點頭應和:“是啊,軍中條件艱苦,經常餓著肚子打仗,而且。就算我們忠心耿耿,在皇帝和士大夫眼裡,也不過是些毫無價值的人。”
張三憤憤不平道:“明朝在太祖皇帝時,建立戶籍製度,將百姓按照職業屬性分成各色的戶籍。農民為農戶,手藝人為匠戶,我們當兵的就被歸到了軍戶裡麵。各類戶籍,世世代代不能更改,我們軍戶,世世代代都為軍戶,沒有晉升通道,在社會上地位低下。充軍打仗時,父親戰死了,由兒子去補上。兒子戰死了,又由兒子的兄弟去補上,這就是大明固化的軍戶製度。”
李四哀歎一聲:“哎,在明朝,當乞丐都比當軍戶強。當手藝人也比軍戶強。他們至少有自由,而我們軍戶呢,世世代代都要被束縛在邊關的苦寒之地,一生下來,就隻有這一條路,世世代代隻能當一個兵,連晉升成將領的機會都沒有。”
張三越說越氣憤:“軍戶平日裡為大明朝種地,戰時替他們賣命,出征的各項費用還得自己掏腰包,錢不夠,有的軍戶就隻能把家裡的東西都賣了,甚至賣兒賣女去湊。有的軍戶出外打仗保衛國家,家中的老婆也被彆人勾引走了。我們當軍戶的真受氣。”
李四苦笑道:“明太祖皇帝製定的軍戶製度,不要朝廷掏一分錢養活軍隊,讓軍戶自己養自己,”
張三感慨道:“是啊,軍戶可謂是明朝社會地位最低的一群人。就連種地的民戶和靠手藝為生的匠戶,都不願意嫁女兒給軍戶,我們許多軍戶到了四十多歲,都娶不到老婆。”
李四憤憤不平,道:“是啊,民戶和匠戶,都嫌我們窮,嫌我們下賤。”
張三回憶道:“國家很富有的時期,各地很多軍戶家庭就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何況現在明朝國力漸衰,軍戶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啊。”。
李四道:“朱棣皇帝時,就發明了一種叫“班軍”的製度,讓各地駐守的守軍,每年輪流去遙遠的塞外和海防巡邏、防守和作戰。但是產生的費用呢,他可不管哦,包括路費,食宿費都由我們軍戶自己掏腰包,許多沒錢的軍戶,就賣家產、賣兒賣女去湊。軍戶更怕生病,生病了也沒錢去治療,生死由命。”
士兵王二道:“唉,打起仗來,什麼都是我們軍戶自己出錢,各級將官也不管我們這些可憐的士兵,他們貪汙腐敗,雁過拔毛,克扣軍備,我們軍戶受儘了氣。”
士兵李四歎息著附和道:“是啊,是啊,軍戶還要受到各級將官的奴役和剝削。讓很多軍戶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士兵王二道:“前年,朝廷派人去視察各地衛所,發現有很多軍戶家庭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破衣爛衫的。”
士兵李四道:“還有的軍戶女子隻能裹著一片布遮羞的呢,連請裁縫做衣服的錢都沒有。”
張三表情誇張地說道:“更誇張的是,有禦史巡視軍營的時候,居然看到軍戶吃草根樹葉充饑!烤著野生動物腐敗的肉塊狼吞虎咽,整個衛所周圍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但軍戶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李四震驚得合不攏嘴:“我們在大明當兵,不是思考能不能在戰場英勇戰死的問題,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會不會還沒去打仗,自己就先窮死餓死了。”
張三道:“我們軍戶當兵,有時還需要自帶武器裝備。從太祖皇帝開始,國家會給軍戶分配土地,士兵的口糧是由屯田的軍戶耕種,收獲之後上交朝廷,再由國家按月分配。可這分配下來,又被那些貪汙腐敗的官員層層克扣,到我們這裡來,就所剩無幾,不夠養家糊口。”
李四道:“這軍戶製度,看似完美,朝廷不用花一個銅錢,就可以養活一百多萬的軍隊。這種製度養出來的軍隊,沒有戰鬥力。”
張三道:“軍戶平時分散各自去種地,打仗時才召來集合。造成了將領和士兵根本不熟悉,將領不認識軍戶士兵,士兵不認識將領,如陌生人一般。軍戶模式組成的軍隊,戰鬥力已經變得極其低下。在沿海防線,幾百名倭寇就可以輕易打敗一萬人的大明軍,真是可悲可歎。”
現代大學生朱少龍,穿越成明熹宗朱由校,他和現代人穿越過去的皇後張嫣,他們穿越前,熟讀大明曆史,也思考著如何改變明朝的軍隊。
張嫣道:“皇上,妾認為,許多現代人的著作中說如何救大明朝,方法似乎有很多,但忽略一個重要的問題:不改革大明的軍戶製度,大明朝連強大的軍隊都沒有,怎麼能保衛大明,怎麼能救大明朝?”
“軍隊隻有袁崇煥等的軍隊作戰力強大,但他們的不是軍戶軍,袁崇煥帶領的軍隊是新式的私募軍隊。”張嫣繼續道。
朱由校道:“是啊,曆史上記載,明末的時候,清軍圍困了北京城,甘肅的邊軍去勤王,一路開拔過去,幾乎沒有一處州府願意給他們提供軍糧。他們最長的時候三天沒吃飯了!隻能靠野菜樹皮果腹,這樣的軍隊還能意誌堅定的去打仗,大明的軍人其實是令人敬佩的。但大明朝的軍隊製度,確實讓人無語。”
張嫣感動不已,道:“曆史上,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大明軍隊還能拚命替崇禎皇帝打仗賣命,大明朝軍人的戰鬥精神和意誌,實在是令人敬佩!”
朱由校感慨萬千地說道:“是啊,無論在哪個時代,在饑餓艱苦的條件下,人民軍隊中總是能湧現出無數的英雄,中華民族本就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民族。”
張嫣目光堅定地看著朱由校,說道:“皇上。妾認為,我們除了治住貪腐,杜絕朝廷內朋黨之爭,還必須對大明軍隊進行改革,才能救大明朝,改寫大明朝的曆史,讓大明朝繁榮昌盛。我們必須提高大明軍人的待遇和地位,讓他們能夠安心練兵,練成一支強大戰鬥力的軍隊。大明士兵本就是好樣的,隻要讓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的家人吃飽穿暖,沒有後顧之憂,他們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
朱由校陷入了沉思,最終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朕要用現代管理軍隊的方法來治理明朝的軍隊,用現代的反貪製度來防止軍隊的貪腐,形成完善的獎懲製度,讓有能力、英勇的士兵可以晉升為將軍。全社會都要擁護軍人,尊重軍人,軍人的地位應該放在社會榮譽的第一位。在戰場上建功的英雄,朕要親自授予他們最高榮譽勳章,讓他們得到老百姓的愛戴和尊重。”
朱由校的話語中充滿了激情和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明軍隊的強大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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