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場景,不禁讓她心頭百感交集。
按說到了這個時候,小姑娘早該餓了,可是看著桌上比以往都要豐盛的乾飯炒菜,小姑娘愣是沒什麼食欲。
起初,白玉雪還以為女兒是方才給嚇著了才會這樣,可是哄著喂了一會兒也不見小姑娘多吃幾口。
疑惑間,她約莫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想起來一件事。
再探過手去放在女兒的額頭上,溫度果然有點兒燙。
這說明女兒剛才在麥地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不然也不會失手跌了碗。
白玉雪暗罵自己粗心,那時候就光想著怎麼跟紀家人說道出氣,竟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女兒的異樣。
女兒病了,這下白玉雪哪裡還坐得住。
她飛快的將自己住的屋子裡裡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才終於從舊棉衣的夾層裡找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來。
猶記得這還是上回她娘家大姐來看她的時候偷偷塞給她的。
手裡有了看病的錢,她稍微穩了穩心神,嘴裡喘著粗氣,顧不得一身的熱汗,趕緊把僅有的這一點錢貼身收好,然後轉身穩穩抱起炕上的小姑娘,大踏步出了房門。
“閨女不怕,娘帶你去鄉裡的衛生所找大夫看病!”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小姑娘倒是很乖,安安靜靜的窩在白玉雪的懷裡,完全沒有哭鬨。
院裡,紀老太太和孫桂芳婆媳兩個頭碰著頭,還在嘁嘁喳喳講究著白玉雪先前的“英勇”事跡。
眼見得白玉雪剛進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急火火抱著孩子走出來,紀老太太臉上不大好看,這又是鬨什麼幺蛾子呢?
習慣性的,她擰著眉開了口:“老二家的,你這會兒又抱著她到院裡閒逛什麼?一個女娃娃,還真當她是個寶貝金疙瘩了?你看咱們村裡像她這麼大的女娃娃,哪個不能伸手幫著家裡乾活了,誰還像她似的隻能在家裡乾吃白飯?沒用的賠錢貨,就你會慣,偏生她又……”
又成了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人也呆呆傻傻的,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