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青山村裡給人看病的隻有個半吊子的赤腳郎中。
那郎中平日裡給村民們治個簡單的跌打損傷、傷寒頭疼什麼的就已經是極限,可以說評價他水平一般都是誇大了講的。
還有一節,前次女兒撞破了頭,就是在那郎中那裡給耽誤了。
雖說孩子最後給救了回來,可是人卻完全不像從前一般活潑伶俐,且從那時起直到現在兩三年過去,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個字。
故此,白玉雪是萬萬不敢把孩子再送去他那裡醫病的。
所以隻能去鄉裡的衛生所,不管怎麼說,大小也是個正規機構。
農忙時節,村裡人這時候都在地裡搶收,白玉雪路上沒遇見什麼人。
走著走著,封存的記憶漸次蘇醒。
她咬牙歎息自己重生回來的不是時候,要是能再早個兩三年,趕在女兒撞破頭之前阻止一切的發生,又或者那個時候能及時的送女兒去了正規的醫療機構治傷,那麼眼前的一切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她腦中胡思亂想,兩隻手穩穩的抱著孩子,腳下步步生風。
額間的汗水被風一吹,帶起陣陣涼意,讓她整個人都隨之清醒不少。
白玉雪定了定心神,暗中告誡自己,做人不能貪得無厭,能夠重生回來就已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老天爺對她已經算是厚待,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機會能夠挽救——
算算時間,前一世,女兒就是在這年的年根兒底下,被一場病痛奪去了幼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