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
白玉雪自嘲一笑:“江鄉長,不瞞您說,這次帶孩子來鄉裡看病,是我自己拿的主意。”
“至於家裡我公公婆婆那邊對於我這樣的行為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我就不知道,也顧不上了。”
她語氣平靜,娓娓道來。
“為著給我丈夫正名的事,您曾親自去過紀家,也主動要見了湉湉,當時您就應該有察覺到我家湉湉和一般的孩子有些不太一樣吧。那個時候我公公是怎麼和您說的?是說我家湉湉自兩三年前不小心被摔壞了頭,後來就成了現如今的這個樣子?”
“他有沒有跟您說當時孩子滿臉是血的時候,家裡就隻請了村頭的劉郎中過來開了兩副藥吃?那時候連孩子的傷口都是我自己包的啊。”
“青山村誰不知道那劉郎中過去是個跑江湖混飯吃的,先前又隻在醫館做了兩年不到的學徒就被老師傅趕出來了,可以說根本就沒正經學過醫術,那麼嚴重的傷是他能治的了的?”
說到這裡,白玉雪頓了頓。
“江鄉長,過去的事我也就不提了,您彆嫌我囉嗦。”
“湉湉是我和我丈夫唯一的孩子,我的丈夫已經死了,女兒就是我的全部,有過先前那一次耽誤治療的經曆就已經是後悔不及,現下孩子病了,您說我想要給孩子看病,哪裡還敢再去征求他們的意見。”
她心一橫:“既然您先前已經說了有問題可以向您反應,那我也就不瞞著什麼了。”
“自打我男人去了以後,我們娘兒倆在老紀家過的是個什麼日子,相信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吐苦水沒意思,我隻有一句話,我一個人吃苦受累沒什麼,我就是心疼我女兒這麼小小年紀就要跟著我這個沒用的娘一起遭罪。”
“江鄉長,如今全國解放,儼然已經是人人平等的新社會了,憑什麼他們老紀家還拿過去那一套封建思想來區彆對待我們娘兒倆?我已經想好了,麵對政府,我就隻有一個訴求,那就是帶著我的女兒一起離開紀家,希望江鄉長您能夠說到做到,為我們這孤兒寡母做主。”
麵對江若穀,白玉雪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