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站在台上侃侃而談,講得頭頭是道。
底下有聽得認真的,自然也就有開小差悄悄議論的。
“三嬸兒,你看我猜得沒錯吧,這紀老二家的自打離開他們老紀家,去了鄉裡以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眼見著說話也硬氣起來,可不像以前苦哈哈就隻知道低頭乾活那時候了。”
“那是,不說彆的,那鄉裡頭可是好地方,聽說吃水都不用上外頭去挑,可比咱們村裡能養人。”
“我原來還想著,紀老二家的她一個寡婦失業的,離了老紀家到外麵肯定就活不下去了,哪裡想得到人家本事大著呢,這才幾天呐就時來運轉一步登天了,再看他們老紀家如今,嘖嘖嘖,可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底下,比不了嘍。”
言語間提及白玉雪,話題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引申到了老紀家。
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誰是踏實肯乾的,誰是偷奸耍滑的,大家夥兒們眼睛裡可都看的明白著呢。
不說彆的,就衝老紀家現在是個什麼樣子,那還看不出他們老紀家的人個個都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兒,這話就得倒回去些慢慢說了。
自從幾個月前,紀家的紀老爺子、紀廣福一起被帶走進行思想教育以後,整個紀家就徹底亂了套,肉眼可見的衰敗下去。
那時候還正趕著秋收,雖說有鄉裡頭派來的人幫襯著收糧食吧,可是紀家剩下的紀老太太、孫桂芳、寶金寶銀兩個半大小子就沒有一個是能乾地裡活兒的。
但這地裡的活兒也不是說不能乾就可以不乾了的,不乾明年一年吃什麼?也不能厚著臉皮全指著鄉裡來幫忙的同誌吧,就算紀家人舍得下這個臉,人家鄉裡派來幫忙的同誌也不能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