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腳下一頓,回頭看了孫桂芳一眼,冷笑出聲:“我發現你知道的挺多啊。”
“嗯……”
孫桂芳對上白玉雪清清冷冷的一雙眼睛,心裡越發沒底,也更加拿不定主意:“嗐,都一個院子住這麼長時間了,咋地多少都能知道點兒。”
“那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前提是你要幫我……”
可惜沒等她說完,白玉雪就迅速出手鉗住了她的胳膊:“還有什麼你就去跟鄉裡的公安同誌吐個乾淨吧。”
她可沒功夫跟孫桂芳在這兒周旋這些浪費時間。
“彆,彆呀,老二家的,咱們好歹做了那麼些年妯娌,多少有點兒感情在,有話好好說啊,鄉裡的公安同誌人都挺忙的,人還得幫忙找孩子呢不是?就彆麻煩了吧。”
孫桂芳徹底慌了。
她心道這個白玉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怎麼就一點兒也看不透呢。
按理說她拋出了誘餌,白玉雪下邊難道不該接著問一句“你想要什麼,才可以把事情全都說出來”嗎?
有來有回才是個對話,哪有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問直接就要鬨到公安同誌那裡去的。
公安同誌那裡是那麼好去的?
這年月,大的動亂剛剛平息,出於對封建時期、動亂時期的刻板印象,人們對於執法管理者的畏懼心理普遍還是很強的。
孫桂芳掙紮著想要逃開。
可是白玉雪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無論孫桂芳怎麼掙紮也掙不脫。
這叫她不由得心下一涼,全完了。
……
湉湉是在一個漆黑一片的簡易木頭房子裡清醒過來的。
四下裡有很濃重的鬆木味道,組成牆壁的木板之間縫隙很大,有冷風不斷灌進來。
耳邊忽高忽低的人聲似乎離得並不是很遠,好像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