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
來接人的是白玉雪的姐夫,張弘義。
且說自白玉雪去了省城以後,他這邊也沒閒著,接連替縣生產部裘英副部長跑了幾趟活兒,很是得到了賞識,又在裘英的推薦下,抽空學會了開大車,成了生產部的正式工,早已是今非昔比,整個人連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這邊接到人。
張弘義看到活生生站在那裡的紀忱,直接傻了眼,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還不知道妹夫還活著的事。
這年月通信不發達,寫信太慢,電話不方便,電報又是按字符收費的,所以白玉雪這邊事先就沒告訴家裡,她男人好端端的回來了的事情。
“二妹,這個人當真是咱家我妹夫?”
他從前當然也是見過紀忱的,隻不過一時受驚太大,沒敢相認。
畢竟鄉裡都下了文件說他死了的。
“錯不了。”
白玉雪就笑了,“姐夫,如你所見,他其實並沒有死,隻不過這其中的原委三兩句之間也說不清楚,咱們還是等回去以後再慢慢說吧。”
“是這個理。”
張弘義笑著點點頭:“那什麼,那就趕緊都快上車吧,先回去再說。”
他一邊招呼著大家上車,一邊又熱情的幫人拿行李。
白玉雪這邊東西不算多,倒是小魏那頭,一個人就有兩個旅行袋,張弘義就過去幫忙拎了一個。
“這個是魏同誌吧,我瞅著你比去之前開春那陣可是胖了不少,看樣子省城條件是比咱們這好,這也沒幾天啊,就這麼發福了。”
小魏撓撓頭,嘿嘿一笑。
張弘義開來的是生產部的大卡車,他今天正好有一趟活兒順路,於是就提前跟劉站長等人打過了招呼,說他會來接人,讓他們不必勞動這一來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