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們的會議進展不是特彆順利啊。”烈娜塔笑嗬嗬道,聲音卻儘是冷峻。
這個女人的形象與夏亞印象中大差不差,僅有一些細節方麵的區彆。
烈娜塔看上去約有四十來歲,打理精致的披肩長發夾雜著幾許灰絲,臉上卻不見標誌性的銀色呼吸麵罩。
饒是上了年紀,依舊稱得上風韻猶存。
上好皮革製成的黑色皮衣十分時尚,配以嵌有銀色肩章,與喇叭褲同為白色的短披肩。
最為矚目的,還屬她那跟塞薇卡同樣斷了左臂,用以煉金科技替代的義肢。
蜿蜒曲折的管子與金屬的銀白外殼完美融合,猶如鮮血般律動的紫色溶液在其中流淌。
微光?!
夏亞皺了周圍,隨即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在十天前返回皮爾特沃夫的前夕還去拜訪過辛吉德。
微光的進展很順利,算是度過了初步階段,可以用在煉金技術提供能源的方麵了。
然而它的穩定性依舊堪憂,暫時不能平替綠油油的煉金原液。
夏亞對辛吉德的忠誠持以保守態度,但烈娜塔煉金義肢中流淌的明顯不是微光。
思緒一轉,夏亞記起烈娜塔掌握的紫色煉金藥劑來源——
那應該是曾經的戈拉斯克夫婦研究出來的“煉金秘藥”。
換句話說,烈娜塔的父母可能比辛吉德更早發現了微光的秘密。
“你是誰?”範德爾最先發問,然後倏然反應過來,一副恍然的模樣,“噢~~我明白了,你就是大家口中的神秘企業家,烈娜塔·戈拉斯克。”
他調侃一句:“底城有姓氏的人可不多見。”
“願灰瘴不入你家,‘黑狼’範德爾。”
烈娜塔並未因為範德爾調侃自己而生氣,並且尊稱他過去的外號。
就憑現在的她,顯然不具備跟範德爾抗衡的資本,因此不可能表現得囂張。
“戈拉斯克夫人,您終於來了!”
芬恩就像一條哈巴狗,立馬笑臉相迎。
小跑到烈娜塔身邊,他為其他煉金男爵介紹起這位新朋友:
“各位兄弟姐妹,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介紹的戈拉斯克夫人!
“她跟咱們一樣出身裂溝,最近十幾年來一直默默發展,財力絲毫不遜色,甚至遠遠超出在座的每一位。
“她是個有魄力、有膽識、有眼光的獨立女性。要我說,隻有戈拉斯克夫人才會帶領底城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沒有人為芬恩的精彩介紹而歡呼。
就連烈娜塔本人亦是如此。
“誰告訴你,我要接替範德爾,領導底城的未來了?”
氛圍逐漸變得微妙。
芬恩臉上的笑容僵硬,機械般的脖子艱難扭向烈娜塔:“等會,你當時找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烈娜塔麵露譏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路邊的一條野狗:“哦?那我當時是怎麼說的?”
“你……”
芬恩話還沒出口。
烈娜塔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支結構複雜,當前的雙城市麵從未出現過的錄音裝置。
裡麵播放的內容,自然是芬恩跟烈娜塔私下裡會麵的談話記錄。
“等等,這是……”芬恩瞪圓了眼,“你個臭娘們,你算計我!”
範德爾怒斥道:“你給我閉嘴,蠢蛋!”
隨著錄音的繼續,芬恩突然暴起:“假的,這都是假的!是妖術,惡魔的力量!你們不要信她!”
他試圖從烈娜塔手裡搶奪錄音裝置,卻見烈娜塔的煉金義肢外表收縮變形,露出三根連通內部的噴管。
咕嚕嚕——
一陣粉紫色的煙霧噴在芬恩臉上,使他當即翻起白眼,無力地癱倒在地。
“你做了什麼?”
眼看自己曾經共患難的好兄弟倒地,即使對方有不軌之心,範德爾依舊在意他,立馬查看芬恩的情況。
烈娜塔無所謂道:“彆擔心,我對劑量的把控很準。不過是讓他睡一小會罷了,不會影響到性命。
“比起這個,你難道對我們談話的錄音不感興趣麼?”
範德爾將白眼歪嘴,身體不時抽搐一下的芬恩安置在椅子上。
錄音開始播放,裡麵記錄的內容不長不短,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樣子。
除了剛開始五分鐘的互相恭維外,後邊的話題內容幾乎都由芬恩主導。
不光暢述了自己對未來手握權力與財富的暢想,還直接辱罵了範德爾和另外四名煉金男爵。
而在最後一分鐘,芬恩向烈娜塔闡述了在煉金男爵會議上安排伏兵動手,把範德爾和其他煉金男爵一鍋端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