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北鈴音是個自負且高傲的人。
她相信著自己的實力,從不願意承認存在自己力有未逮之事——
我,堀北鈴音,鴿鴿之下第一人!天下無敵!
但是現在,備受打擊的她開始反思,反思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差錯。
許是,這需要設未知數、構建二元一次方程組才能解決的問題太過高深了吧~
“那我們換個方式,重新再過一遍,你們有哪個不懂的地方及時說出來。”
她歎了口氣,打算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給三人補課。
畢竟是她組織的學習會,作為負責人的她先自然不能先撂挑子。
不過,人與人之間可不能一概而論,她能繼續堅持,但——
某人不想。
“算了算了,我放棄了,這些題目都太難了,一點都做不了。”
身為吊車尾的須藤開始擺爛,他發出了刺耳的雜音:“還是去打籃球好了。”
池和山內見此也馬上附和:
“是啊是啊。這些文字和公式完全看不懂啊。”
“就是就是。學校出的題目難度太高了啦。”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們這三個人組成的惡劣團體中,須藤才是作為根基的主體力量。
山內和池都不過是隻有攀附住須藤這棵參天大樹,才能在班級裡狐假虎威狺狺狂吠的惡犬。
畢竟,正因為有須藤的‘勇武’與‘我命油我不油天’的氣勢,以及那‘話不投機半句多,抄起棍子就是乾’的刺蝟形象,
才有著他們三個上個月在班級內肆意妄為的光輝戰果。
妄為到就算被扣光班級點數,
也沒人敢當麵指著他倆說這就是你們這幾個臭狗屎的錯。
幸村不敢做、平田做不到、高原寺不在意、櫛田不做壞人、綾小路渾水摸魚、堀北獨善其身。
而其他人沒人能限製他們。
最終,D班裡那群守紀的普通學生能做的隻有——無視。
管是管不了的,說到底,誰又想平白無故被人揍一頓呢?
所以,就像輕井澤有平田這個倚仗撐腰才能成為上層階級一樣,他倆又何嘗不是在倚仗須藤來成為班級內惡的頂端呢?
不過憑心而論,須藤可比平田好用多了。
能站場能背鍋,還能開嘲諷吸引火力,就連學習也能給他倆當墊子。
能抗能打,這麼好的‘朋友’哪裡去找?!
這不得好好哄著,一直和他站在一起?
所以就算是參加了堀北專門為他們組織的學習會,倆人在答應之後也必須得拉上須藤一起,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免得令後者心生芥蒂。
而堀北講題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須藤說不懂他倆便也不懂,
懂,也不懂。
須藤說難他倆便也覺得不簡單,
不難,也難。
但堀北鈴音可沒想過這種場景,也不理解這倆人的所作所為。
從她的視角來看,這裡隻有三個一無是處的蠢貨,逼逼賴賴個沒完沒了。
不耐心學習也就算了,還在這閒得蛋疼的說些‘國中的問題太難辣’之類的沒營養的話。
有臉說嗎?
而且,有那個抱怨的時間就不能多學點東西?這點東西也需要抱怨?
她不能理解。
雖說她開學習會教三傻確實是有私心——為了憑借自己的努力升到A班,向歐尼醬證明自己的成長。
但這場學習會最大的受益人不還是這三個垃圾嗎?
到底是誰在麵臨退學危機啊?難道是她堀北鈴音嗎?!
此時此刻,剛剛做好心理準備的少女臉色鐵青,再度沉默了下去。
就像是表麵平靜的活火山,擇人欲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