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們居然敢獵殺魔獸?”
“兩個孩子能拿出500鑽嗎?難道是挪用了家裡的錢……”
“想不到他們家族的人居然會做出這種惡劣的事情。”
丹頓渾身青筋暴起,緊緊咬著牙齒,極力控製著心中熊熊怒火。
你們懂什麼?你們不過是一群不敢冒險的膽小鬼罷了。
盧比那個廢物已經指望不上了,我要想辦法把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品性惡劣的人渣,再次露出了邪惡的笑顏。
莫歇放下合同,將人們的目光引至弗洛恩的手上,“這正是合同裡提及的、那位貴族允諾的回報,1000鑽的支票。”
“翻了一倍……”
“1000鑽等於金,足夠一個中型領地三年的預算。”
“原來‘真皮’飾品的售價如此之高嗎?”
“您有所不知,除了材料純天然、極其稀有之外,他們還會給飾品附魔。”
“哎呀,這可真是……”
和倔強的丹頓不同,盧比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然他也不會中途撤資毀約,挨上一頓毒打。
他現在迫切地希望莫歇能把整個事件的細節都說出來,目的不是為了脫罪,而是爭取減輕刑罰。
“這種款式的胸針,想必各位在王城區內經常看到。”莫歇刻意放緩了語速,清潤的聲音在偌大的審判庭裡回蕩,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氛圍。
“它出自於王城區坎維街17號,一家名為‘萬國風情’的珠寶首飾店。經過專業鑒定師的鑒定,它的原料有重聲鳥成體換季期尾羽,鈴蘭雀幼體初生期腹羽,雪頂信鳶成體結羽期冠羽以及一顆‘灰色’的寶石。”
有的人並不清楚“灰色”寶石是什麼,莫歇緊接著便做出了解釋:“所謂的‘灰色’寶石,就是由位麵帶出來的礦物與主世界原有的、顏色高度類似的礦物組成的嵌合物。”
聽到關鍵字眼,就連審判長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立即嚴肅地問道:“那個貴族是誰?”
“戈爾伯爵。”莫歇一字一字地說。
和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陪審團的成員們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是他倒也不意外”的表情。
“在我方提交的材料裡,有關於戈爾伯爵的一些信息,審判庭也可以以此為切入點展開更深層的調查。”
“好,感謝你們提供的線索。”審判長再次敲下法槌,目光轉向被告席,“被告方對原告方的證據和事實有任何疑義嗎?”
丹頓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我有!”
岡瑟伯爵拉也拉不住他,雙目充血,麵容憔悴,看起來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這些事情全都是盧比·唐恩一個人做的,和我沒有關係。”
懦弱如盧比,聽到這話也忍不住了,“你說什麼?!”
“審判長先生,我被丹頓·岡瑟暴力威脅,所以才把家裡的‘真皮’飾品拿去黑市售賣,加入了那場荒謬的投資。後來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偷偷毀約撤資,還差點被他打成重傷。”
“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健康。”丹頓一副無辜的模樣,“你的家人知道你被暴力威脅的事情嗎?或者說……你有其他證據?”
盧比一時語塞,“我……”
我能有什麼證據呢?
該死,如果我那時用影像石記錄下來的話就好了。
他現在想回到過去,一拳打醒屈服於丹頓淫威之下、甚至還萌生出想要與其成為朋友的想法的自己。
就在氣氛逐漸沉寂下來,審判長的耐心即將消耗殆儘的時候,一道清澈透亮的聲音響起。
“我可以作證。”
盧比猛地抬頭看向莫歇,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衝出胸膛。
“但前提是,我是目擊者,而不是施暴者。”
“審判長先生,一年前的我無知愚蠢,做了一件錯事,失去了獨一無二的證人。現在……我想挽回那個錯誤。”
盧比帶著哭腔開口,把他和丹頓相遇之後的一係列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被丹頓毒打,被威脅著參與投資,最後被莫歇救下,還在學院長多爾麵前撒謊,導致莫歇受到休學處罰的事。
人們認真聽著,表情從輕鬆逐漸變得沉重。難以想象,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居然會如此凶狠殘暴。
這樣長大下去,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加惡劣的事情。
岡瑟伯爵雙手支撐住桌麵,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
丹頓那空蕩的大腦無法給他製定下一步策略,直接宕機了,呆愣地站在原地。
“裁決結果會在明天公布,休庭。”審判長最後這下法槌敲得格外響亮,這表示人們可以離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盧比·唐恩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莫歇證明了自己身為麥金托什家族直係的品性,壞人的真麵目顯露無遺,被人們鄙夷唾棄。
“這次審判之後,你會越來越好的,莫歇。不要再證明什麼,也不用為自己正名。”這樣溫柔的話出自弗洛恩兄長之口,一雙群青色的眼眸注視著莫歇,同時抬手輕輕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
“嗯。”莫歇感受著頭頂的溫暖,笑了笑說,“我們快出去吧,尤菲米婭還在等著呢。”
是的,他不需要再為自己正名。
因為那些陪審團的成員們都是貴族,他們就是最好的、效率最高的傳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