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忘記了，莫歇的皮膚本來就比彆人白一些，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有了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
等來到結界外，三百米範圍之內沒有一人的時候，莫歇使用乘風，在巫力的指引下直奔目的地。
他的身影在森林中飛速穿梭，越過水窪，跨上岩石，發出極輕的響動，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大約十分鐘之後，周圍的事物發生了變化。
地麵上，石塊旁，樹乾內……到處都有巫術術陣，簡直令人無從下腳。
莫歇能感覺到，這附近隻有一個人類。
他沒有做任何偽裝，也不怕打草驚蛇，直接召喚出十顆玲瓏珠，攜著強勁的巫力和巫術“消弭”，向四麵八方飛射。
玲瓏珠所經之處，術陣被分解為巫力，巫力又轉化為生機，融入花草樹木中。
巫術與巫師之間存在聯係，幾乎是在術陣被破壞的一瞬間，一個人影便出現在森林的儘頭處，乘著瑩綠色的光陣向莫歇衝來。
月光之下，那人的模樣變得清晰。大兜帽，黑色的長袍，普通中年男性的長相。
也是……這個世界的巫師慣用的裝扮。
“我的陣！”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著莫歇咬牙切齒道：“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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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莫歇便被六個小型攻擊術陣包圍住，數根光刺毫無征兆地從中冒出，緊接著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刺向莫歇的身體。
莫歇神色如常，安靜地站在原地。
光刺在距離他不到一毫米的位置突然停住，然後隻聽“哢嚓哢嚓”一陣清脆的聲響，光刺竟然齊齊碎裂，化為瑩綠色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短短十秒的時間，黑袍巫師的表情從憤怒到獰笑，再到震驚。
“你、你是什麼人？！”他大喊道。
莫歇淡淡回應：“和你一樣。”
黑袍巫師一口否定：“不可能！齊定隻有我一個巫師！”
“當然，我會證明自己的身份。”說完，莫歇控製玲瓏珠，在黑袍巫師的腳下繪成一重術陣。
感受到熟悉的力量，黑袍巫師低頭看去。僅僅是這個動作，便觸發了攻擊術陣，瞬間從中飛出無數光針，刺入了他的腳底和腿部的肌肉裡。
“呃啊——！”黑袍巫師痛呼一聲，身體顫抖著想要離開。可是他的雙腳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一步。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莫歇緩緩走到他麵前，一顆玲瓏珠照亮了他的麵龐，能清晰地看到豆大的汗水流淌而下，“否則，我會再加一重。”
是的，這就是莫歇在和師父格裡菲茲對練的時候所使用的巫術“光裂”。原本有三重術陣，分彆在腳下，胸膛以及脖頸處。但考慮到這人的境界，他簡化為了一重。
剛才這人所施展的光刺巫術，也不過隻是“光裂”的簡易版而已。
“你想要什麼……”黑袍巫師喘著粗氣說。
他很快就認清了現實，選擇妥協。
眼前黑發褐眼的少年神情平靜，身邊飄浮著十顆玲瓏珠，散發出極其純淨又強大的巫力。
大巫師？
這麼年輕的大巫師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要處決你。”
黑袍巫師注視著莫歇的眼睛，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儘管腿腳的刺痛讓他的腦袋陣陣發昏，他還是擠出一絲輕蔑的笑，問道：“你憑什麼處決我？”
“憑你違反了族規，擅自使用禁忌巫術，殘害生靈，蔑視生命。”
“這是誰製定的族規？什麼時候製定的？”黑袍巫師疑惑不解。
莫歇控製著剩餘的七顆玲瓏珠繪製術陣，神情和語氣依舊平靜，仿佛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族規，那麼就由我來製定，從現在開始實行。”
“你在說什麼？”黑袍巫師徹底慌了，他拚命掙紮著，不顧雙腿上的光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像一層盔甲，“你不能這麼做！我們同為巫師，你不——”
光裂，三重術陣。
黑袍巫師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哀鳴，一陣耀眼的光芒過後，地麵上，空氣中，徒留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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