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水華都漫山遍野的朱紅楓樹尚還凝著寒霜。
“常月,閃!”
常月提肩抬肘架開【木樁-格鬥大師】揮來的鐵拳,腰馬合一全力手臂一震,將後續的擒拿鐵爪震開,隨即向側麵跳開,常有仁全速刺來的劍刃擦著她如月華般光潔的長發直向格鬥大師,在胸口留下一道凶險的劃痕。
看上去長劍就仿佛是從她身後虛空中躍出,配合稍有失誤,長劍就會命中常月的後腦要害。
如此驚險的配合現在卻已是二人配合的常態,或者說對俠客而言,這才是搭檔應有的配合!
以驚人的技藝與超人的反射神經在刀光劍影穿梭,其姿態看對麵格鬥大師的神速動作也能理解。
連續多日的苦練,在殘酷的鐵拳教育之下,眾人動作已再無初出茅廬的青澀感,連帶著在【神拳擂台】上訓練時的挑戰等級也水漲船高。
第一階段【格鬥專家】→第二階段【格鬥高手】→第三階段【格鬥大師】
險險避過觸及身體的白刃,格鬥大師立刻翻身向後跳去,恰好避開兩枚側麵射來的箭矢。易地而論,常有仁自付無法在二人的攻擊下分神顧慮戰場外側的利箭。
或許常月可以?但更多是依靠那捉摸不定的幸運與靈感,無法依賴。
翻身後的格鬥大師衝向島津琉璃,常有仁常月雙劍追上,又是一陣難舍難分的廝殺,細微的擦傷不斷在雙方的身上出現,經過大量實戰磨練,常有仁終於習慣了使用兵刃作戰,在協力中不再拖後腿。
二人進一步加快攻勢,格鬥大師終究是人,沒有三頭六臂,以一敵二愈發應接不暇,再一箭飛來,格鬥大師再無法顧及,一箭穿胸而過。
與常月對視一眼,常有仁喊道:“重置,再來!”
二人心有靈犀丟下武器,赤手迎向傷勢複原的木樁。
就神拳擂台第二階段的磨練難度,以多敵少還用武器欺負人赤手空拳已顯得缺乏挑戰,於是就重新回歸最基礎也原始的徒手戰。
常有仁隱隱感覺,基本的徒手才是最適合神拳擂台的訓練方式。身體是使用一切武器的基礎,神拳擂台以“拳”命名,目的自然是教會人如何正確的用拳去“鬥”。
正如小花學姐當日所言,神拳擂台上的訓練不是為了教會人什麼新的招式、對敵策略,而是讓人在純粹的戰鬥中,將自己所會的一切,劍法、拳法、內功、意誌,乃至最基礎的身體素質儘力用出。
歸根結底,是要人學會“野蠻”而已。無論用再好的言辭去修飾,戰鬥終究是野蠻的。要在以武學論高低的江湖上行走,就必須學會最基礎的“打”。
兩人圍繞格鬥大師同時出拳,一個深密拳·截道飄渺靈動,招招攻敵必防之處,一個新成深密拳·悟道力大勢層,拙中有巧,步步穩紮穩打將敵人擊退。…。。
終日與格鬥大師對練,常有仁的拳術仿佛也受到對方的影響,帶上幾分凶猛狂野的氣息,拳腳夾雜著擒拿,摔打,一有機會便迫不及待將學會的各種技術全數反饋給他的格鬥啟蒙老師。
拳腳來往間,常有仁抓住機會雙手若虎鄂咬著格鬥大師的右臂,隨即躍起雙腿鎖上,以體重壓迫對手,格鬥大師以單臂承受他的全身重量竟沒有立刻失去平衡,常有仁憑著硬吃一記左手重拳翻身扭腕,將木樁哥無機質的右臂側底破壞。
此時常月也轟出一拳,重擊格鬥大師下顎。
即使是“大師”也敵不過二人聯手夾擊。常有仁不免又想起,若是之後【格鬥大師】,又或是最後那位渾身散發黑氣的【格鬥之王】又會如何應付二人圍攻?
一聲弓響,木樁腳下顫抖不止的箭矢將常有仁拉回現實。
島津琉璃百無聊賴舉著弓,說:“完全沒我的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