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圓月殺法?我想,當然想了。”常月喊出聲後才感覺不對勁:
“那是必殺的一擊,你不會想說:“見到的【圓月殺法】人,就隻有死路一條啦!”吧?”
場麵一片寂靜,唯一仔細看過原作的白雪師姐無可奈何地解釋:“【圓月殺法】不是【奪命第十五劍】這種滅絕一切生機,出劍必要殺人的招式,隻要眠狂四郎想,就可以手下留情。問題在於........”
陽春師姐接過話頭:“你真的願意為我們展示自己的獨門秘技嗎?”
以前俠客行走江湖,總需要絕技傍身,在性命攸關時刻用出可以救命,這類招式都是各類門派的不傳之秘,絕不會輕易示人。
雖說現在的潛龍學院圖書館裡就藏有許多絕世神功,學生可以隨意借閱,常有仁作為現世之人,甚至可以直接上網找原典了解其內部核心原理。
但書上看過是一回事,實際用出是另一回事。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完美的招式,根據使用者自身條件、身高體重、臂展、內力深淺,乃至性格與意念都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旁觀與作為被攻擊的對象,直接感受也會有天差地彆。
特彆是【圓月殺法】這種一擊必殺的神功,哪有那麼多人能有機會正麵體驗過這招,還有機會反複回顧、體會。
紅月曉要當麵演示【圓月殺法】,便是將自己壓箱底的招數漏給他們看,等同於將身家性命托付。
要知道對武士而言,腰間象征身份的二把刀都不可讓外人觸碰,何況是流派的不傳之秘?
小陽春連連解釋:“你們不要因為大姐頭的幫助有壓力,大姐頭一直是這樣的,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何況【圓月彎刀】本就不是我們派係的東西,你有龍盟之首支持,這邊隻是順水推舟。”
“請神侯府的高徒點評【圓月殺法】對我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紅月曉微微搖頭:“我們也信任諸位的品行,最重要的是,【圓月殺法】不怕被人看見、看出破綻。”
常有仁:“不怕泄密?”
紅月曉頷首:“能被看出破綻更是好事,如此方能知曉自身不足,精進武功。”
話都說到這了,也不好推辭,何況常有仁確實很想見識下柴田練三郎筆下放蕩不羈的英雄【眠狂死郎】那號稱天下無敵的【圓月殺法】。
以刀尖畫圓又能有什麼樣的魔力,能使敵人神魂顛倒,毫無抵抗之力便被斬殺?這種奇招不用身體體會一次永遠無法理解。
眾人便在紅月曉的指示下依次排開,站在紅月曉身前,拉開十米距離,觀看她演示【圓月殺法】。
演示立刻開始。
紅月曉垂下眼,將名刀【無想正宗】指向足前三寸。
紅葉飄落,池水在微風中搖曳。
常有仁一顫,有什麼變了!…。。
紅月曉鬼魅般抬起頭,同時以所有人為目標轉動刀刃,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移動的刀刃幻化出迷幻的殘影。
風聲,消失了。
常有仁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對方的動作。
殘虐的殺氣先行吞噬了他!
自紅月曉體內放出,如大海,如天空一般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整個人吞沒。
光,消失了。
天地間的一切都消失了,不,是他因無法而將一切忽視,隻能看見紅月曉手中的【無想正宗】
巨大,充斥著全部視野的巨刃,若天塌一般襲來。
假的!
幻覺!
他終於意識到,之前討論時他們所提出,破解【圓月殺法】的方式是多麼無用,不切實際,躲開、遠離、不去看,全都毫無意義!
難怪會讓萬櫻學姐看不下去出言點破。
與招式、內力、距離,一切外物都無關,當圓月殺法發出時,無論圓月是否畫文,都已是完成狀態!
他已被無可避免的死亡鎖定!
他抬起武器格擋,麵對那通天徹地的巨刃,手中沉重的星宿劫卻彷佛失去重量一般。
視線下移,手中的重劍為何感覺如此之小,變得比筷子還小,比羽毛還輕。
擎天巨劍當頭落下。
有著神靈般容貌的少女默默將刀收回,她依然站在十米之外,武器根本無法觸及的距離。靜靜等待眾人心情平複
常有仁全身冷汗直冒,彷佛已經死了一次。
反複呼吸才將混亂的思緒恢複,他轉頭打量同伴,兩位師姐都若有所思,而常月......
則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