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為什麼........”常有仁怔怔道:“抱歉,我不該問的。”
“嗬。沒什麼好掩飾的。”紅月曉冷笑:“你在小說中見過年老的南蠻舞女嗎?”
“額,似乎從沒見過?”
“如果是尋常舞女,或許年老色衰後還有機會被主子賞賜給下人成家,南蠻舞女呢?無數故事都描述過那些金發碧眼,異國風情的舞女是如何美豔不可方物,用西域天魔舞輕易勾起男人的欲望。又有誰在書中描述過那些舞女年老色衰後的餘生呢?”
“生下我之後,母親便日漸衰弱,衰弱致死,一定是因為對幻世,對故事而言,她已是不再被需要的角色。”
“之後,我將母親所教會我的歌與舞儘數放棄,轉而握住了刀。”
“成為離經叛道的【眠狂四郎】,不被祝福的混血兒、不詳之子。還有【圓月殺法】。”
“天下無雙,可以斬殺一切,不被任何人束縛的【圓月殺法】!”
“那麼,”紅月曉冷冷問道:“理解了嗎?為何我不希望有人聽見我的伊呂波歌。”
“【眠狂四郎】不會在殺人後唱什麼伊呂波,舞女之子才會做這種蠢事,被你聽見我的歌聲,說明我還未能逃離舞女的命運。”
常有仁鄭重的點頭:“我明白了,保證不會與彆人去說。”
紅月曉站起身,便準備離去。
常有仁在她身後喊道:“等等!”
“什麼?”
“稍等!”常有仁若有所思:“你把自己的過去告訴了我,我也應該給出回應。”…。。
“這隻是我無聊、沒有任何意義的過去,和你無關。”
“我是書吏。”常有仁重複了一遍:“我是書吏,小花學姐說過,招收我們現世人,外人當書吏是希望有人能夠從另一個角度見證幻世,用現實之人的觀念去評判、改變幻世。我尚還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我想,你的過去,你的經曆還有你喜歡唱的歌,它們並非沒有意義之物。”
紅月曉沉默了一會:“好吧。”
常有仁盤膝坐下,凝視著她俊美的麵容,目光不由自主轉向天空中高懸的明月。
明鏡高懸,月光彷佛神靈清冷的目光,平等審判世間的一切。
半響,他才緩緩說出自己的回答,他說的很慢,力圖將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楚傳達:
“我對什麼德川幕府、格差社會、武家法度都不甚了解,隻能說說自己最純粹的感想。”
“在我所生活的時代,與身份、地位無關,是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歌唱的時代。”
“你想要脫離原本的宿命也好,想成為【眠狂四郎】也好,沒必要忌諱母親留下的歌。說到底,你若真的討厭歌唱的話,就不會在這裡唱起伊呂波歌吧?”
“這是我個人無意聽到後的想法,你的歌......很好聽。”
“你母親教給你的歌,其中沒有任何應該受人厭惡、忌諱的部分。”
“有趣的看法。”紅月曉回以他冷眼,正當常有仁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黑發的少女忽然轉身離去:“那就請你在這段旅程中好好履行書吏的職責,去見證那獨屬於我的歌,我的故事吧。”
“不是任何人,隻是現在的我。”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島津琉璃睡眼朦朧的走出帳篷,常有仁殷勤地獻上毛巾臉盆。
“什麼事啊,這麼熱情?”
“一個小請求,路上沒事給我講講日本的民歌吧?比如通行道歌、籠中鳥之類的。”39288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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