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跟小櫻桃陪著我出庭。
其實這案件本身並不複雜,複雜的是顧家的勢力,跟我背後勢力的角逐。
如果沒有蘇盛臨在跨年時的高調表白,也許顧家勢力能壓過我,真可以把顧語甜撈出去。
可現在……
雖然蘇盛臨並未直接乾預案件審理,可全城人都知我跟他的關係。
何況,他此時人就坐在旁邊的休息室,這無形之中的壓迫感,讓法官大人一絲都不敢懈怠。
辯論到最後階段,我這邊明顯勝算更大。
突然,在觀眾席坐著的黎清蘭一聲哀嚎,跳出來又當眾跪下。
“法官大人,我女兒知道錯了,她隻是一時糊塗,她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她要是進監獄坐牢,那等於要了我跟她的命啊!”
黎清蘭好歹也是堂堂顧家主母,如今形象全無,當眾嚎啕大哭。
她這麼一鬨,直接蔑視法庭秩序。
法官數次警告都沒用,無奈隻能宣布休庭。
顧語甜要被帶下去,我看著她形容枯槁,毫無生機的樣子,心念一轉,突然站起身。
“顧語甜,你現在當眾對我道歉,我可以接受庭外和解,請法官網開一麵。”
我沒有聖母,隻是想到她腹中懷了強奸犯的孩子,光這懲罰就足夠了。
而我現在事業愛情雙豐收,日子可謂順風順水。
我實在沒必要這樣為難她。
高抬貴手,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我這話一出,法庭上眾人僵住。
片刻後,黎清蘭突然衝上來,但又被法警攔住。
“甜甜,你跟她道歉!快道歉!彆犟!”黎清蘭顯然了解自己女兒,激動得馬上勸道。
可顧語甜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雙目憤憤地瞪著我,咬牙切齒道:“江晚,你還要羞辱我!”
我笑了下,很是無語,“這是羞辱嗎?你傷害了我,我要求一句道歉,這不過分吧?”
黎清蘭突然嚷嚷道:“江晚!我代她道歉,甜甜對不起你,我們顧家也對不起你,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如果口頭道歉不行,我——”
“媽!你閉嘴!”顧語甜轉頭看向黎清蘭,叱喝道,“她就是故意想看你求她的樣子,你彆上當!”
“江晚,誰要你假好心!有種你弄死我,隻要你弄不死我,等我出來,我一定要你後悔!”顧語甜瘋了一樣,朝我咒罵嘶吼。
我恨透了自己!
真不該聖母心泛濫,活該!
“行,有骨氣,那你就去監獄好好改造吧。”落下這話,我轉身離去。
見到蘇盛臨,我還一句話沒說,他就歎息道:“你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心軟?”
顯然,法庭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我抿唇,心裡也氣悶,實話實說:“我是覺得我過得這麼幸福,何必去計較那些不開心的事,放她一馬當做給自己積德,結果人家不領情。”
說完,我看向他,自嘲地問:“我是不是自取其辱?”
蘇盛臨搖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沒錯,錯的是他們。”
“謝謝你的安慰,走吧,休庭了,等法院再通知開庭時間吧。”
我精神淡淡,跟律師道彆後,與蘇盛臨和小櫻桃一起離開。
結果剛走下台階,還沒上車,突然一個人影衝過來,直接朝著蘇盛臨撲過去。
“蘇先生,我是江晚的繼母,你跟江晚在一起,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求你行行好,借我點錢,江晚的父親生了重病,我實在是沒有錢了……”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
等我定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頓時火冒三丈,腦子都要炸開。
“唐秀娥,你要不要臉!我說過了,你們死活跟我沒關係!”我一把推開她,那一瞬,怒火燒掉了理智,恨不得讓唐秀娥立刻去死!
話落,沒等唐秀娥回應,我一把拽住蘇盛臨,將他快步拉走。
唐秀娥還要追上來,好在蘇盛臨的保鏢及時出現,將人攔住。
“江晚!他是你爸,生了你,養了你,你就必須給他治病,給他養老!不然我到法院告你!我看法官會不會偏袒你那邊!”
身後,唐秀娥還在嘶吼威脅。
我強忍著心裡的憤怒,整個人都在顫抖,腳踩在地上好像踏著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抓著蘇盛臨的那隻手,用力到手背青筋猙獰。
走到車邊,蘇盛臨用另一手拽住我,然後輕輕掙脫開我的鉗製,轉而把我僵硬抽筋的手團在掌心。
“江晚,江晚,看著我,冷靜些……”他溫柔地安撫我,試圖喚醒我的理智。
我轉眸看向他,好一會兒,氣息平複了些,沙啞地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事。”他依然很溫柔,然後拉開車門讓我上車。
他的司機兼保鏢,還在跟唐秀娥糾纏,於是他坐進了駕駛位。
小櫻桃說要回公司,沒跟我們同行。
車子迅速開出法院,行駛了大概半小時,停在濱江大道的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