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樣的話他就是又對了,錯的是我啊。”
左若童聽見水雲為李慕玄說好話,哈哈大笑起來。
水雲聽見師父自稱有錯,連連擺手,額頭流下黃豆大的汗珠。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師父您怎麼會看錯呢。”
“無妨,是我錯了,我自然收他。
小小年紀,為了拜我竟能改了自己的本性,了不起。”
左若童收起笑容,嚴肅誠懇地說道。
“不僅如此,我還得向他賠罪啊。
真那樣的話,不但是賠罪了,我還得以他為師。
須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還得向他請教一下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
左若童停頓了片刻,緩緩開口。
“區區兩個月可做不得數。”
師徒二人來到下院,推門而入,水雲還隨身拎了個巨大的紅色行李箱。
李慕玄放下手裡的活,怔怔地看著左若童。
他已在這下院乾了兩個月的雜活,雖然心有不忿,卻始終記著方堯的話,記著自己的目標,不曾有半點怨言。
“李慕玄,收拾一下,跟我來。”
原來水雲帶著的大箱子,就是讓李慕玄收拾東西下山用的。
這是要趕我走嗎?
不對,左門長要趕我走的話,何必親自下山?
下山途中,李慕玄正在思考,左若童語氣淡淡地開了口。
“小家夥,跟我說說,何為師?”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李慕玄倒也讀過書,張口就答出了韓愈《師說》裡的標準答案。
左若童麵色凝重,似有所想。
“為師真難。”
“占一樣,便為我師。”
“做你的師長更難。
一個沒錯的人,我怎麼修他?
一個什麼都明白的人,我怎麼教他?”
左若童語氣輕鬆,卻道出了自己的顧忌。
“門長,我知道您還是認為我心不誠,可我真的是誠心悔過了。
我自進了下院以來的種種,真的不是演給您看的!”
李慕玄語氣真誠,就連水雲聽了也點了點頭。
“嗯,話語最虛,腳步最實,咱們走著看。”
左若童不置可否。
“今天,我給你劃條路,走麼?”
左若童停下腳步,側過身子,麵色凝重地看向李慕玄的雙眼。
李慕玄愣住了,這是對自己有新的考驗了?
但他已經堅持了兩個月,自然是不會放棄。
“都聽您安排!”聲音洪亮,堅定如鐵。
三人下了山,來到山下的水鎮,穿街過巷,最終來到一所學堂。
“Yes,?wasnt?he?sweet?boy?”
“Marvelous?force?in?his?writing.”
學堂內居然傳來西洋文的教學聲音,這是近年來剛剛興起的學科,三人聽了幾句完全聽不懂。
水雲推開學堂的木門,幾人走進大門,隻見一名戴著眼鏡的先生正在給幾名孩子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