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慧明可知道當年王欽若舞弊案涉案的僧惠秦的下落？”
聽到僧惠秦的時候，慧明顯得有些局促，起身跑到禪房門口，確定了門閂被插上後，這才重新坐回原位。
“殿下為何以為他會在大相國寺？可是有人對殿下說了什麼？”
有門兒？
王素眼睛一亮，還真的讓趙受益給猜到了不成？
“並未有人對孤說什麼，隻是孤覺得，這樣一個重要的人證，若不想被王欽若滅口，就得留在最危險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燈下黑？慧明受教了！正如殿下所說，惠秦曾經在本寺內掛單過一段時日，前不久已經離去了。隻說是遠遊”
“一段時日是多久？一年兩年都叫一段時間，五年十年也叫一段時間！”
“得有好多年的樣子，太久了，記不清了。”
“鹹平年間距今已有十數載，他為何現在才來大相國寺掛單？你可曾過問，他之前曾在何處掛單？”
“貧僧不敢隱瞞，確實問過，他隻說去了應天府。他們這樣的遊僧就是這般，到處遊曆化緣。”
趙受益輕笑，看向一旁喝茶的王素，“仲儀覺得如何？”
“微臣覺得有問題，倘若他未曾參合此案，遊曆各地亦無不可，但既然參與其中，難道當真如此膽大，不怕王欽若滅口？除非”
“除非他有什麼要命的證據捏在手上，不容王欽若對他下殺手，是不是？”
“殿下英明！”
“慧明，還有一事。當年舞弊案裡，有一個關鍵證人，知舉官洪湛，你可曾認識？”
“阿彌陀佛！貧僧自然識得，殿下請看這邊，還有那邊，都是洪湛當年寄宿在大相國寺留下的墨寶，隻可惜斯人已矣！”
“慧明，何時開始舞文弄墨了？”
慧明大和尚隻是咧嘴大笑，摸了摸隆起的大肚皮，“貧僧哪懂這種？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況且這裡的字畫也不是貧僧在打理，自有小沙彌每日撣灰晾曬。”
趙受益起身，走上前去，沒有上手，隻是湊近查看，就發現這些字畫確實有專人打理，而且非常小心翼翼，恐有紕漏一般。
但並不是所有的字畫都是如此，隻有洪湛的墨寶才有此等殊榮。
他又走向另外一邊的洪湛墨寶，就看到王素投來肯定的目光。
看來自己賭對了！
僧惠秦之所以突然離開大相國寺，可能是生命受到了威脅。
而洪湛之子此刻就應該在大相國寺，或者說就在慧明大和尚的禪房範圍內，可以自由進出的那種。
“慧明，能否讓平時給你打掃禪房的沙彌都聚集一下？年紀麼”
“恐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慧明，大相國寺鹹平年間可有驅法沙彌進寺？隻需將這些人找來就可以了。”
“阿彌陀佛！”
慧明大概猜到了什麼，但是他不能說，隻好走出禪房喚來一人，將當年7至13歲進入寺廟的沙彌，稱之為驅法沙彌，都叫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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