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丫鬟上前,手裡拿著帕子和唾盂,一口口腥臭的濃痰被王旦咳嗽著吐出來,其中還帶著一些血絲。
“去尚藥局將侍禦醫找來,快去啊!”
王旦沒有攔著,這個時候他也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病情。
他才六十啊!
放心不下家中幼子是真的,放心不下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宋朝也是真的。
“爹爹!”
“仲儀呢?為何坐在地上?你大兄打你了?爹爹給你錘他!過來!”
“爹爹!”
“傻孩子,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老夫以前教你的都忘了?”
“兒子不敢忘記,兒子是對自己的怯懦感到丟人,若是剛才之人不是皇城司的,而是行不軌之事的歹人,兒子亦不敢上前阻攔,兒子無用!”
“剛才有人進來過?皇城司的人為何會在府上出沒?”
王旦瞪了一眼兩個年紀稍長的兒子,皇城司是官家近臣,監察百官監察東京,監察天下,哪裡不能去的?
“你們都出去,讓仲儀留在這裡就行,老夫還有一些話要交代他!”
王旦的話不容置疑,幾個兒子帶著各自的妻子子女退了出去。
“你把剛才之事原原本本對為父說明,不得遺漏!”
整理了心情後的王素,開始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全都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無添加無剪輯無後期藝術渲染。
“看來,不是官家,就是大王派來的,他陳彭年有大王眷顧,沒成想,老夫隻是說了真話,也能得到大王的眷顧啊!”
“爹爹這是何意?陳相公那次在偏殿暈倒,難不成也與大王有關?”
“你如何看待呢?當時你也在場吧?大王對陳彭年做了什麼,你可還記得?”
王素做了個捏筆的手勢,然後結合剛才皇城司密諜的手勢,他頓悟了。
居然如出一轍!
隻是那人明顯記岔了,嘗試了幾次才成功。
“爹爹莫動,這裡出血了!兒子去取帕子來擦拭!”
“隨他去吧!淤積疏通,放血不是什麼壞事。”
趙受益: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太緊張,力氣用大了,磨損了表皮出血的呢?
腎上腺素無針頭注射液隻能刺激心跳,還得有禦醫救治才行。
關鍵是禦醫開具的病例,他沒法堂而皇之的拿到手,不然倒是可以谘詢a醫生,總有水平高超的中醫坐堂的吧?
天快亮的時候,趙受益已經扛著小鋤頭,這是南北作坊裡的工匠給他打造的,隻不過被他給偷梁換柱了而已。
這種可以伸縮的半自動鋤頭,已經開墾了好一片原本用來種植花草的農地了。
那一整套蔬菜智能大棚已經讓他取出來了,按照他的實際進度,隻搬出來豆腐塊大小的,長寬不到兩米的區域來。
到底是皇子,又這麼點大,弄出太多,以免麻煩。
欺君可不小,現在自己還沒有主動權呢!
“大王,大王!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讓小的來,讓小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