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則早就摸清楚了大概流程,拉著王胡子和幾個學徒往河道過去。
剩下的廚子還在忙著炸雞,老內侍如願的端著一大份晾乾的炸雞塊回了雅間。
這會兒功夫,趙恒就吃完了幾根鴨脖和一包辣條。
“哦,來了!朕都要犯困了!受益還在外麵作甚?”
“範知州和龐通判來了,王相公府上的三郎也在,還有趙慶嗣。”
“哦?他們怎麼湊到一起了?快去打探!”
不用趙恒下令,就有一撥撥小黃門來回傳話,告知老內侍。
“剛剛還說到配軍,怎麼又扯出來水軍了?這小子到底在急什麼?水軍,水軍?可是金明池那些虎翼水軍?朕記得有個指揮使和虞侯的。”
“沒錯,官家!可不就在金明池呢嗎?天天操練,唯獨沒有像樣的仗讓他們參與。”
“老東西,你這是在責怪朕?”
“老奴可不敢責怪官家,老奴就是順著大王的意思這麼分析來著。”
說完還假裝用袖子擦拭著光禿禿的額間。
又有小黃門進來稟告。
“洪澤湖在何處?”
“蔡河到頭就是潁河,潁河到頭彙入洪澤湖。”
老內侍雖然知道,但是對於趙恒來說依舊雲裡霧裡。
很快有機靈的中黃門上前,遞來一張簡易河道地圖。
“你上前來,讀過書?”
“小的讀過私塾。”
“叫什麼名字?”
“官家,他叫楊懷敏。”
“倒是個機靈的,看賞!”
“小的謝官家!”
趙恒一邊看著手繪的河道簡圖,一邊往嘴裡塞著裹滿醬汁的炸雞,嘴裡不時發出“唔唔唔”聲。
“為何要把水軍派往洪澤湖?螃蟹?能吃嗎?”
外頭的龐籍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這邊剛剛讓他們調集配軍,怎麼又扯出水軍了?
況且水軍也隸屬於殿前司,樞密院管轄,可不歸他們陳州轄製啊!
範仲淹倒不是一知半解的,他年幼時也讀過不少兵書,深知水軍對大宋的北境來說何等重要。
“微臣打斷一下,大王,為何將水軍布置在什麼洪澤湖上照看蟹苗?微臣覺得有些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操練水軍理應放在登州為妙!”
“龐通判覺得應該將毫無實戰經驗的水軍放在遼人的眼皮底下操練?生怕遼人看不清楚?”
“微臣並未這般想過!”
“大王,龐通判一定不是這個意思!登州麵對遼境遼陽府,確實有些欠妥當。但是將這麼一支重金打造的水軍荒廢在洪澤湖上看養蟹苗,確實有些暴殄天物了啊!”
“這不就是大家探討一下嗎?孤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哪裡能夠說動殿前司的大佬?不過範知州有句話,孤深以為然。將重金打造的水軍留在金明池裡難道就不是暴殄天物了嗎?他們是軍隊,軍隊的存在就是守土,而不是寵物,供人觀賞!況且他們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何來服眾?”
趙恒收到老內侍的稟報後,總覺得這頓飯像是鴻門宴,兒子字字珠璣,都像是在點自己一樣。
水軍雖說是太祖時期定下的,但是大中祥符五年,確確實實他親自下過詔令,組建了神衛水軍,後又招募了江淮浙一帶的會水性的,補充進水軍,隨後更名為虎翼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