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公,多謝了!下官這就回去打包行囊,儘快趕赴陳州赴任!”
“急什麼?坐下,坐下!你這個人還真是急切,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知你呢!你去了也是無頭蒼蠅。”
王雍挨著包令儀坐下,兩個人年級相仿,官職相仿,沒有拘束。
“如今你家三郎如何了?”
“這小子去了這麼久,就隻送回幾次家信,還有我那妻弟,也是忙起來不顧家的,他姐姐一直都在擔心他的安危。聽聞此次官家在泗州府遇襲了?”
“這是對外的說辭,當時官家與大王還在濠州府。遼人此次的目標你猜猜看?”
“泗州知府李仲翊?他們為何要這般做?挑起南唐後裔與大宋的矛盾?”
“即便是要挑起這樣的矛盾,又為何專挑李從善的子嗣?”
李迪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高粱河”,“李芳儀”。
到底是有通透的人,在場的無不點頭。
這位李芳儀當年跟著太宗趙光義出征,在高粱河慘敗被遼人生擒,最後莫名其妙的成了耶律隆緒的妃子。
“此時對我大宋來說算得上是奇恥大辱,遼人這般舊事重提,是想在先帝的傷口上捅刀子不成?”
“寇相公,慎言慎言!”
附近的皇城司一個個頭大如鬥,這種話聽了去會不會被滅口?
一台指甲蓋大小的無人機就擦著他們的帽簷過去,停在雅間的紙窗外麵,順著縫隙聽幾個人閒聊。
趙禎也想從這些人的談話中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他也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摟草打兔子。
既然遼人想要找到這位李芳儀在大宋境內的親屬,不如就幫幫他們吧?
杜撰不至於,合理的身份多的是。
南唐的時候就沒有賤籍了嗎?
很多賤籍人員幾代人之後,都未必有詳實的記載。
遼人既然做了初一,就彆怪自己做十五了。
之所以找楊景宗查劉美查趙元偓等人,隻是為了給老爹一個借口。
他深知楊景宗沒有膽量隱瞞趙恒的。
但是他的蜂鳥可以辦成很多事情,即便相距距離再遠,也不用擔心。
他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派遣無人機去遼境臨潢府一探究竟的。
就怕遇到一些人類無法抗拒的問題,比如沙塵暴,龍卷風,或者太陽黑子這種,忽然在半道故障了,反而還可能落入對方之手。
原本趙禎就想著借出海的由頭,去一趟遼陽周邊,現在老爹跟親妹子跟著,局限了他的行動。
遲遲不上路,也是想讓虎翼水軍的那些人多多練習,養成那種在海上晃蕩的肌肉記憶,彆回頭吐得稀裡嘩啦的。
木製的官船與鐵皮的運輸船,吃水和抵禦風浪的能力都有所偏差。
將來一旦鄭和寶船下海,他們將會經曆更大的風浪。
操控著無人機離開了酒樓,重新切換監視遼人使館和都亭西驛的兩台無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