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陳州,範仲淹經營的相當繁華,加上龐籍這位通判彆具一格的練兵,這一帶的宵小之徒都消失了九成九。
大量的流離失所的流民主動加入陳州。
“範知州,新一刊周刊到了!喲,比起上周的厚了不少!”
“拿與本官看看!”
龐籍也準時趕來了,禮貌性的接過幾張廣告翻看了起來,眼睛卻死死盯著頭版頭條上的禪位詔書一眨不眨。
“官家要禪位了?為何這般突然?”
“其實上回在陳州見到官家的時候,本官已經有此感覺了。”
“不會是官家身體出了狀況?”
“並非如此,官家此次聽聞禦駕親征去了南洋,收複了大片漢人領土。”
“南越被收複,下官已經聽說了。”
“本官聽到報捷的消息,也是相當振奮人心啊!接下來,大宋會劍指何方?”
一隻手抬起,指向了西北方向。
“醇之與某居然不謀而合!西夏是一塊癬疾,必定要根除了,才能放開手腳與遼人決一死戰的!”
“希文覺得,大宋有朝一日會單方麵撕毀盟約?”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檀淵之盟隻是權宜之計,我等知道,遼人更知道。事實上,檀淵之盟對大宋的經濟發展不利,實則對遼人更加不利。長此以往下去,遼人會第一個受不了的。”
“哦?說來聽聽看!朕也想聽聽兩位的高見啊!”
趙恒一步跨了進來,嚇得兩個人連忙起身躬身行禮。
“為何你會說,檀淵之盟限製了大宋的經濟發展,遼人也受不了呢?”
“微臣鬥膽分析,就好比兩個兄弟養家糊口,一人被迫供養另一個人,被供養的會覺得做不做工依舊有錢拿,就會徹底打消做工的想法。一旦遼人裡有這樣的想法,他們的基礎製造業就會癱瘓...”
範仲淹說了很多,趙恒全都聽進去了,一旁的龐籍額頭上滿是密汗,對老友的話很是緊張。
這種話私下裡談談不要緊,但是麵對官家,說錯一句話可能就會毀了仕途。
“範知州的話讓朕醍醐灌頂,倒是與太子有些不謀而合了。”
什麼?
這是誤打誤撞了?
還是什麼?
龐籍鬆了一口氣。
範仲淹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了。
以他了解當年檀淵之盟的曆史背景好些年得出的結論,大王才不過8、9的年紀,居然也看得如此通透?
這已經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兩位對朕禪位之事,有何自己的見解嗎?不妨說於聽聽。”
“雖禪位的不少,但多是被逼的,像是官家這般主動禪位的,曆史長河裡不能說沒有,但確實極少的...”
龐籍又替老友捏了一把汗,你是什麼都敢說兩句啊!
咱們這位官家可是殺過文官的啊!
“時辰不早了,不如先用膳吧?”
“那就隨朕去皇莊用膳吧?”
皇帝賜宴,範仲淹和龐籍自然不敢拒絕,他們倆平時也會找各種借口去皇莊蹭飯,實在是那裡的廚子做的東西太好吃了。
“妾見過爹爹,見過範知州,見過龐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