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多的時光,子龍究竟經曆了什麼?他又是怎麼與貂蟬好上的,公孫瓚百思不得其解。
“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快半個時辰了公孫將軍,我臉上可沒有花,”趙雲不經意間一抬眸,接著做手中的事。
“你說袁紹會來贖鞠義嗎?”公孫瓚問道:“我這般將他的臉麵踩在地上,他怕是氣到恨不得殺死我。”
“將軍與袁紹之間有宿仇舊怨,還會擔心踩他一下臉麵嗎?”趙雲反問道。
他將手中的書信折疊好,叫來一隻鵝,讓它叼著書信離開。
公孫瓚感慨道:“事到如今我仍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竟還有如此通人性的鵝。”
貂蟬這瘋娘們確實邪門。
“鞠義現在還在叫罵?”趙雲隨口問道。
“確實如此,”公孫瓚道:“普通的木牢可關不住他,為此還多耗了我一隊兵去守著。”
“袁紹會來贖人的,”趙雲說道:“他想卷土重來,且我們要價低廉,隻想著等贖回鞠義及先登營就來攻打我們一雪前恥。”
公孫瓚:“要價低廉?!千金一將,百金十卒,他會全部贖回去嗎?”
“等三日後就知道了,”趙雲攤開下屬們拷問出的圖紙,不甚明白其中遠離,他左思右想,看不出先登營這些強弩構造與精妙之處。
也不知蟬蟬能看懂麼,若是有精通機關要術的人就好了。
三日過,趙雲所料果真沒錯,袁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鞠義給贖回去,至於其他兵卒,袁紹開始扯皮,推攘時機,言明短期內湊不到這麼多輜重,隻能讓他們再寬限幾日。
千金到手,已經足夠公孫瓚借此嘲笑袁紹了:“袁大頭,想你與我鬥了這麼些年,我還是第一次吃你請客送的糧,能花你的錢,可比我打了勝仗都要開心,我看你不叫袁大頭,你是冤大頭!”
儘管心裡因公孫瓚的羞辱而氣到作嘔,袁紹表麵仍鎮定冷靜,更是放話給公孫瓚:“你給我等著!”
公孫瓚哈哈大笑:“好!我等著,你來啊!”
因貂蟬計劃在前,公孫瓚不能出戰去打個痛快,在這時候過過嘴癮也足夠他樂嗬了,隻要袁紹吃癟,隻要他倒黴,公孫瓚就開心。
不久,出去送書信的大白鵝回來了,還帶來了回信。
趙雲看過後,叫上公孫瓚道:“蟬蟬已經和袁紹接觸上了,將軍可做好了演戲的準備?”
公孫瓚收了笑,艱難道:“真的要演?”
“不僅要演,還要往真的演,”趙雲苦惱地思索道:“怎麼跑才能顯得比較狼狽呢?”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郭嘉撒丫子狂奔的模樣,那頭飛舞瘋魔的頭發像是八抓魚一樣隨風飄揚,趙雲了悟,對公孫瓚說起約好的時間。
時間一到,重振旗鼓的鞠義率軍狂暴湧來,口中大怒叫囂:“公孫小人速速出來送死,你的鵝軍不聽你使喚了,現在主公與貂蟬聯合,量你插翅也難飛!”
袁紹的幾位大將也都出馬了,左右副將分彆為顏良、文醜,更有韓猛隨鞠義衝鋒在前。
趙雲提醒公孫瓚:“將軍。”
公孫瓚深吸一口氣,高聲呼喊:“撤軍回漁陽,速速撤離!——”
他也不要麵子了,轉身就要跑。
公孫瓚定睛一看,發現趙雲竟然已經跑得隻剩下一個原點了,不由氣憤呼叫:“等等我啊——”
公孫瓚不會演戲,但是主將逃跑,兵卒們都亂成了一團糟,也跟在主將身後撤去,鞠義見敵軍後撤,得意高吼:“狗賊,哪裡跑!今日就在此留下爾等性命,以報主恩!”
“全軍乘勝追擊,拿下公孫瓚,生死不論!”
天空之中的鵝軍氣勢洶洶地追擊公孫瓚而去,果真是向著公孫瓚所在的位置投冰坨扇翅膀。
顏良、文醜大喜:“這些鵝果真聽幽州牧指揮,沒了鵝群幫助,抓住公孫瓚豈不是手到擒來!”
文醜對淳於亮說道:“請淳於將軍速去告知主公,吾等請求增兵追擊,今日定能將公孫瓚拿下!”
淳於亮領命而去,待回到袁紹營帳,見營中聚集了文武官員,袁紹坐在上座而一美豔女子身著騎裝坐在一邊,其身側跟著使者閻柔。
淳於亮上前來高呼道:“主公,鵝群果真去攻公孫瓚了,敵軍潰逃而去,將軍請示主公增兵乘勝追擊!”
袁紹起身抬手,視線落在貂蟬身上,目含深意:“幽州牧當真不準備與我袁家聯姻?”
貂蟬嬌聲道:“冀州牧好生無禮,分明是你們也想要打公孫瓚的,我們不過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合作罷了,憑什麼要賠上妾身下半輩子呢?”
她巧笑倩兮,笑容卻真正是藏著刀、萃著毒,絲毫不懼袁紹的威儀。
這個女人野心不小!
袁紹暗暗評估著,目光銳利:“我兒子呢?”
“自然是留在了我的府中了,”貂蟬理所當然道:“我都親自到你們這裡來了,當然要留個保障給自己,萬一袁州牧對我心懷不軌,我也能借此反抗不是?”
言下之意,袁譚一行人已經成了她的人質。
“這就是幽州牧合作的誠意?”袁紹冷哼一聲,怒而訓斥:“毒婦安能值得我折節?”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和你平等的交流!
“這就是幽州牧?”袁紹手底下的文官們也跟著竊竊私語。
“長得雖國色天香,人卻是攻於心計的蛇蠍女人,可惜了這副皮囊。”
“噓,小聲一些彆被聽見了。”
“靠顏色上位,禍國妖女之流注定命不久矣,隻身入我軍主帳未免太過托大了。”
郭圖在袁紹耳邊低聲建議道:“主公,趁此機會拿下貂蟬方為上策,待拿下她,還用擔心大公子的安危嗎?隻要能控製她,幽州、青州都是主公的了!”
貂蟬,那可是個金疙瘩,各路諸侯可都眼饞得很!
“你不過是仗著手中有鵝軍才能囂張至此,卻還不是讓公孫瓚控製住了鵝軍把柄?可見你的鵝並非完美無缺,也不是一定聽令於你!沒有鵝軍,你什麼都不是,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我?”袁紹冷眼旁觀,給予貂蟬無聲的壓力,想要迫使她低頭依附。
“話不能這麼說,到底幽州牧節印在我手中,青州也是我的地盤,”貂蟬玩著自己手指,輕柔說道:“同為兩州之主,袁州牧憑什麼看低妾身呢?”
她說話輕聲細語的,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不過輕輕將手掌放在扶手上,這扶手已經被她像掰點心似的掰下了一大塊。
貂蟬把一大塊扶手當著袁紹的麵揉揉搓搓、捏成粉碎,再一揮手,全都撒了一地。
袁紹後背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
他將領之中最能打的幾人,全都派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要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