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怔住了,村路上,一輛深綠色的吉普車,輕鬆地超過了自己乘坐的這輛班車,透過車窗她看見了坐在副駕駛的女同誌,正是今天下午自己看見的女知青沈寧。
憑什麼自己隻能在這個破班車裡,聞著惡臭,還要被擠得像條沙丁魚,而沈寧一個臭知青卻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吉普車了!
張若雨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方恒也瞅見了車內的兩人,心頭升起淡淡的恐慌和隱秘的難受,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被奪走了……
“你們兩個同誌乾什麼呢,把窗關上,要凍死人啦!”
身後的乘客被鋪麵而來的冷氣凍得打了個哆嗦,當即大聲嚷道。
身旁一個大媽白了兩人一眼,“嘭”的一聲又關上車窗,“真自私,自己穿得暖和,就不管被人死活了!”
方恒被罵了個大紅臉,王若雨氣得臉色發白,剛想發作,卻被方恒拉住,隻能嘟囔著罵,“真是窮鄉惡水出刁民!”
看著方恒更是沒好氣兒,“你還擔心那個沈寧回不了村子,傻了吧,人家有專車接送,當然不願意和咱們一道同行!
也是,就她那個長相,不用來攀高枝豈不是可惜了。我看啊,就算你沒有婚約,她也根本就看不上你!”
方恒臉色發青,儘管不想承認,可心裡也知道張若雨說的是真話,沈寧從始至終就沒有對自己產生過半點除了同誌同學以外的情意。
就像李誌強說的,她看自己的眼神,還不如她看煤球時來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