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婧的臉色卻已恢複平靜,一邊伸手替姚大妮把脈,一邊點頭稱道:“是我!”
“咳咳!二妮,你就彆怪吉嬸了,沒有人虐待我,隻怪我這身體不爭氣,才落得今天這般模樣。”
“閉嘴!不準說話!”
姚婧婧心中微動,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蠻橫無理,事事怨天尤人的姚大妮嗎?
姚婧婧診完脈又拉開姚大妮的衣服仔細檢查了她的肚子和下體,看著那大塊大塊的汙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心中的驚懼越來越甚。
姚大妮卻好像並不以此為意:“好了,二妮,我沒事的!大夫都已經說了,隻要挺過這幾個月將孩子生下來,一切就都會好的!我走這幾個月我娘還好嗎?好幾次托人捎信給她都沒有收到回音,我這心裡真是放心不下!”
姚婧婧還沒來得及回答,吉嬸就從外麵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進來。
“姚娘子,剛熬好的藥,您趕緊趁熱喝了吧!”
姚大妮對此顯然已經司空尋常,雖然濃重的腥氣讓她覺得喉頭作嘔,但她還是咬咬牙準備接過來一飲而儘。
姚婧婧突然擋在她的身前,沉著臉問道:“這是什麼藥?”
吉嬸理直氣壯的回道:“保胎藥啊!這藥姚娘子已經喝了好幾個月了,否則依照姚娘子的身子,如何能支撐得下去?”
姚婧婧的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的追問道:“這是誰開的藥?讓他滾進來見我!”
姚大妮感覺有些不對,勉強撐起身子問道:“二妮,這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吉嬸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在她看來這個小丫頭純粹是來找茬的。
“這藥可是華大夫親自開的,能有什麼問題?這位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
吉嬸口中的華大夫是長樂鎮上最有名的大夫,祖上三代皆以行醫為生,孫家人有什麼頭疼腦熱一般都是請他來醫治。
聽說有人敢置喙他開的方子,而且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華大夫怒氣衝衝的趕了進來。
孫晉維也顧不上避諱,跟進來站在門口觀察情況。
“是誰說我開的藥有問題?今日一定要給我說清楚!否則華某定不能輕饒!”
華大夫雖年愈五十,但性子卻十分急躁,瞪眼握拳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姚婧婧冷著臉回道:“華大夫敢做還怕旁人說嗎?身為醫者不顧病人的身體一意孤行,無異於草菅人命!”
“你……你不要胡說!姚娘子氣血兩虛,有滑胎之像,我給她開的方子皆為保胎之用,又有何不妥!”
也許是被姚婧婧那篤定的模樣給震懾住了,華大夫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慌亂。
姚婧婧神色更加淩厲:“保胎?可這胎又能保到幾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