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婧知道拗不過她,索性也不再多說,怪不得湯玉娥逢人就誇,娘親的針線活真的是無可挑剔,做出來的衣裳不僅保暖舒適,樣子也是極美,這要是放在現代真可算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白芷那丫頭在家裡待了這幾天也是憋壞了,今天就讓她跟著你一起到鎮上去轉轉,就當是給她放個假了!”
賀穎的性子原本就很平易近人,幾日的相處她就喜歡上了這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尤其是聽她說了自己悲慘的身世之後,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憐惜。
白芷對這個提議自然是求之不得,高興的給賀穎行了一個大禮,拉著姚婧婧就出了門。
倆人先去製藥坊轉了一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陸雲深定下的那一千瓶金創藥膏比規定的交貨日期提前五天正式完工,看著那一排排可愛的白瓷瓶子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從前她隻覺得不管是爸爸,媽媽,還是爺爺,整天都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陪伴自己,可真正輪到她自己做點事情之後,她才發覺沒有一樣是跟想象之中一樣容易的。
“大東家,大東家,不好了,不好了,杏林堂出事了!”
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名叫薑瑜,最近杏林堂裡生意猛增,光靠薑大夫和胡掌櫃兩人實在是難以應付,在姚婧婧的提議下薑大夫把自己本家的一個侄孫,曾經跟著自己學了幾年醫的薑瑜給請來幫忙。
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向來穩重,姚婧婧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由此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慢點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薑瑜扶著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使勁兒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三天前店裡來了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病人,他聲稱自己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導致上吐下瀉,渾身無力。薑大夫接診確定他所說的基本屬實,就給他開了一副殺菌止瀉的藥,讓他回去煎服。
可誰知剛剛這個男人又來了,而且是被幾個壯漢給抬來的,領頭的是一個和他年紀不相上下的男子,自稱是躺著的這位病人的表弟。
他讓那幾個壯漢把手裡的擔架堵在杏林堂門口,本就狹窄的大門被堵了個嚴嚴實實,想進的進不去,想出的出不來,不僅病人越擠越多,許多聞風來看熱鬨的人更是把半條街都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個男人到底怎麼了?”
姚婧婧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個病人,可腹痛腹瀉隻是尋常病症,依著薑大夫的老道應該不會誤診。
薑瑜顯然也很懵圈,他搓著手搖頭道:“不知道啊,隻是他那個表弟罵罵咧咧的說他吃了咱家的藥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嚴重了。直到今天早上一直不見動靜,進去一看已是麵色如紙,徹底暈死過去了!”
姚婧婧心裡猛地一涼,追問道:“麵色如紙?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症狀嗎?”
薑瑜哭喪著一張臉,後怕不已的回道:“哪裡有機會細看呦,您是不知道他那個表弟有多厲害,一進來就把咱們鋪子裡的桌椅板凳砸了個稀碎,還揪住我二大爺的衣領不放,罵他是草菅人命的庸醫!我二大爺那麼大一把年紀了,哪裡受得了這個,登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薑瑜話音剛落,身後突然響起胡文海那飽含怒火的斥罵聲。
“欺負一個年邁體弱的老人算什麼好漢,看我今天非去砍了他的狗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