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的六皇叔蕭元時,也是當今聖上唯一還在世的兄弟,他雖身為皇子,可從小就誌向遠大,還未成年就向先皇請命隱姓埋名到軍中曆練自己。幾十年來他的足跡踏遍了大楚四周的每一寸邊防線,每每有外族來犯,都是他這位身高位貴的王爺身先士卒,帶領將士門浴血奮戰,可以說他在大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過那位高居在龍座之上的真命天天子!”
姚婧婧沒想到蕭啟會在這個時候向她介紹這位威龍大將軍的生平,他的這些話在這個時代都屬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被有心人聽見可是殺頭的大罪。
就連衛然都變了臉色出言提醒道:“郡王殿下,請您慎言!”
“慎言?就是因為我們太謹慎過頭了,所以這些為了江山社稷熬儘一身心血的肱骨良臣才會一個接一個莫名其妙的中招,先是忠勇大將軍衛國公,接著又是六皇叔,再這樣下去誰知道下一個倒下的又會是誰?”
也許是被躺在床上的蕭元時那氣息奄奄,朝不保夕的模樣所刺激,蕭啟竟然十分罕見的露出激動的情緒。
“啟兒?是你嗎?”
蕭元時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睜開了雙眼,縱然看到眼前這張怪異的麵孔也沒有露出訝異的表情,想來蕭啟已經不是第一次通過這種方式前來看望他了。
蕭啟連忙收起臉上的憤恨之色,躬下身子輕鬆喚道:“六皇叔,是我!我帶了一位特彆能乾的大夫來給您瞧病,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蕭元時的臉上露出一絲知天命的苦笑:“彆費那個勁兒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年輕時受過的那些傷病表麵上咬咬牙都挺過來了,其實禍根都還留著呢,這一旦爆發出來就是要命的事,誰看也不好使!”
衛然也跟著在一旁勸道:“大將軍,您就聽郡王殿下一次!您這病來得蹊蹺,這麼多軍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要是真的有小人暗中作祟,咱們一定不能姑息養奸啊!”
蕭元時虛弱的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放心我從小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長大,見慣了各種害人的卑劣手段,我是不會走那個衛老兒的老路的!”
“六皇叔,我知道您老火眼金睛,誰想在你麵前甩花招隻怕都不大容易。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有些人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什麼樣的招式都能想出來,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蕭啟一邊說一邊拿個兩個軟枕墊在蕭元時身後,讓他能夠躺的更舒服一些。
衛然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郡王殿下說得有道理,畢竟您這條命不僅僅屬於您自己,您身後還有那麼多誓死效忠您的將士在心心念念的盼著您重回疆場呢!這陷陣大軍沒有您是萬萬不行的!”
“這陷陣大軍雖然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可它並不屬於我,確切的說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雖然我久不回朝,可我也知如今的京城並不安穩,皇上雖然已經立了太子,可其他幾位皇子並不甘人下,紛紛急著拉攏自己的勢力。可這些人的手就算再長,也不應該伸到軍隊裡來,軍隊的責任是保家衛國,而不是成為某些人爭權奪勢的籌碼!”
蕭元時越說就越覺得痛心疾首,他並不是一個迷權戀位的人,這些年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兒孫們也希望他能夠功成身退,回到京城的王府中頤養天年,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隻要有他在一日,這陷陣大軍就可以維持表麵上的清明,那些暗中湧動的勢力就算想要滲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這位地位與名望都達到頂峰的威龍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