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姚婧婧來說並非什麼難事,她穩了穩神趴在一個樹墩子上將心中早已思量好的藥方寫了下來。
蕭啟接過之後,隻低頭掃了一眼,那些藥名與所用之計量就一字不差的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緊接著他伸手吹了一個響指,姚婧婧正覺奇怪,突然從樹林裡鑽出一個身穿軍服的男子。
這名男子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從衣服上的標誌來看應該屬於剛剛從軍不久的最低等士兵,可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氣場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他不是一個心甘情願久居人下的池中之物。
不過他對蕭啟的態度倒是恭敬的很,在離他還有三丈遠的距離時就屈身跪了下去。
“奴才秦又生給主上請安!”
蕭啟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進入陷陣軍大營也有大半個月的光景了,我安排你的事完成的怎麼樣了?”
秦又生將頭埋的更低:“回稟主上,奴才照您的吩咐在暗中探查副帥唐信,隻是此人頗為自律,對錢財女色這些好像都不感興趣,奴才幾次設計都沒能讓他中招,想要抓住他的把柄,隻怕難上加難!”
蕭啟卻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隻要是人都有弱點,隻是有的人隱藏的比較深罷了,如今威龍大將軍的身子已然回天乏術,卸職回京是早晚的事。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在暗中幫助衛將軍,儘量將行勢控製在最有利於我們的方向。”
秦又生整個人伏在地上朗聲答道:“遵命!請主上放心,奴才一定竭儘全力輔佐衛將軍!”
蕭啟終於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起來吧!衛將軍最近憂心大將軍的身體,在許多事的判斷上都失了往日的水準,你一定要審時度勢及時提醒他,以免釀成禍端。”
“奴才知道了!”秦又生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隻是頭依然垂得很低。
蕭啟將手中的藥方遞到他麵前,一臉嚴肅的說道:“把這個東西帶給衛將軍,你告訴他如果大將軍的身子再出什麼差錯,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秦又生伸出兩手恭恭敬敬的將藥方接了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是給大將軍用的嗎?用不用奴才在找人確定一下?”
姚婧婧知道這個叫秦又生的男子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不過她卻並不以為意,在市場買把蒜苗還要貨比三家呢,更何況這關乎性命的大事,慎重一點總是沒錯的。
可出乎她的意料,蕭啟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沒必要,直接用就是了,出了任何問題由我負責!”
這樣的態度讓姚婧婧很是驚訝,幾次接觸下來她對這位有千萬張麵孔的郡王殿下也有了一些了解,一般像這樣背負了太多隱秘與責任的人疑心都很重,任何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秦又生自知多言,立馬將藥方收進懷裡,轉身退下了。
可接下來的路程卻讓姚婧婧犯了難,她是寧願走路也不想再靠近那輛“香飄十裡”的糞車了,她甚至有些懷疑蕭啟的嗅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蕭啟像是一眼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眼神一挑又伸手吹了一個響指,這次出現的不再是人,而是昨天帶他們來的那匹小灰馬。
可誰知終於見到自己愛駒的蕭啟卻突然變了臉色,皺著眉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
姚婧婧心裡忍不住為這麼有靈性,還知道在此等候主人的小馬駒打抱不平,正準備出言替它聲討幾句,卻發現蕭啟正東張西望的不知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