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罪行已超出了族規村約可以製裁的範圍,裡長大人派人將她和薛敏,於老漢三人一同押送到鎮上。
也許是自知難逃罪責,朱氏臨走之時竟然連一句哭求聲都沒有發出,隻是麵帶微笑飽含深情的喊了一聲兒子的名字。
可姚子儒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事實上對於這個毀了他前途,讓他顏麵儘失的親娘,他心中恨不得有一種要殺了她的衝動。
事情鬨到這個地步,這宴席自然也是擺不下去了,賓客們大多追在裡長大人身後繼續看熱鬨去了。
姚老太太和姚老大雙雙暈倒,家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姚老二原本想讓姚子儒出麵收拾這個爛攤子,可誰知催促了幾聲之後一直站著發呆的姚子儒突然大吼一聲,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姚家大門。
姚老大急得在後麵追著大喊:“唉!你不能走,你給我回來……”
“二哥,算了吧!”姚老三歎了一口氣,伸手攔住他。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最難受的就是子儒了,你就讓他出去透透氣,散散心吧!”
“那現在怎麼辦?那些請來幫忙的人,還有那戲班子的老板都還等著結賬呢!事情是他們一家子鬨出來的,結果呢還讓咱們幫忙擦屁股,想想就覺得可氣!”
姚老二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已經完全忘了當初第一個提出大擺三天流水宴的人可是他自己。
賀穎歎了一口氣,有些痛心的說:“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沒想到大嫂她……哎,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啊!”
“我呸!狗屁大嫂!一個人儘可夫的賤女人,根本就不配當我姚家的人,從此以後,你們誰也彆在我麵前提其他,我惡心!”
罵歸罵,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在征得姚婧婧的同意之後姚老三先墊錢將請來的幫工和戲班子給打發了,幾兄弟再一起將姚老太太和姚老大抬回房中。
姚婧婧分彆替兩人診了脈,都隻是急火攻心,並沒有什麼大礙,尤其是姚老大基本可以確定是在故弄玄虛。
姚婧婧倒也不拆穿他,隻是給他開了一副苦到足以讓他懷疑人生的湯藥,保證一口下肚他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夜色終於降臨,喧鬨了幾天的姚家大院終於陷入了平靜,黑暗中大家各懷心思,思考著未來的日子裡自己將如何自處。
雖然臉已丟儘,可生活還得繼續。
就在姚家上下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的氛圍中時,姚老三一家的新房卻悄無聲息的開建了。
姚婧婧並沒有聽從旁人的建議請風水先生擇吉日開工,在她眼裡隻要沒有人故意搗亂,每天都是好日子。
胡掌櫃介紹給她的包工頭姓童名一春,雖然隻有二十歲出頭,卻是子承父業,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泥瓦匠,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組織者,他手底下那幫工人都習慣性的稱呼他為童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