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青枝,秦如霜又想起一事。
“你去把白芨叫來。”
白芨本是她的貼身護衛,嫁入王府後因著男女有彆,被秦如霜安排在了外院當值。
“小姐。”跪在堂下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都半年了,還叫我小姐呢,改口叫王妃吧。”
“是,王妃。”
“今日來,是要吩咐你辦一件事。”秦如霜攏了攏袖口裡的暖爐:“這幾日天乾物燥,王爺的臥房那邊看緊了,當心走水。”
“是。屬下明白了。”
秦如霜一點頭:“那便去辦吧。對了,去把王爺書房裡那張小塌撤了,若是管家問,就說幾位良妾快進府了,斷沒有讓王爺還睡書房的道理。”
事情吩咐下去,第二日一早,謝洵的臥房果然走水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秦如霜剛剛起來,還帶著幾分慵懶。
“火勢如何?”她懶懶問道。
“回王妃,發現的早,屋子沒塌,就是把床燒塌了,聽說是下人不小心弄翻了床邊的燭台。”青枝答道。
“王爺如何了?”
“王爺沒事,正巧出府去了,聽說要正午才能回來。”
“哎,可惜了。”秦如霜隨口道,神色淡淡,也不知是在說可惜了什麼。
“王妃真是!”青枝左右看看沒有人,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
她雖然不知道自家王妃打的什麼主意,但她知道今日的王府喜慶是沒有的,恐怕得多了許多熱鬨可看。
謝洵直到正午三位良妾快要進門的時候才回來。
隻是納妾,倒也沒有宴請賓客,隻在王府裡掛了幾塊紅綢。
正午一到,三位良妾的轎子已經行至王府門口。
秦如霜沒有出去自討沒趣,而是在自己院子裡小憩。
“王妃,三位良妾已經進門了,隻是王爺他……”青枝猶猶豫豫道。
“你是想說王爺還獨自在王府側門等我那好妹妹吧?”
秦如霜早已料到。
“走吧,我們去看看王爺這深情種子要等到什麼時候。”
王府側門,良妾的轎子已經進門了,謝洵獨自站在側門。
寒風凜冽,吹得他衣袍紛飛,目光直直看著將軍府的方向。
他的身形一如既往的好大挺拔,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一如既往的……
涼血薄情。
想到這裡,秦如霜嘲諷一笑,涼血薄情也隻是對她一人吧,謝洵現在心中指不定多麼期待呢。
“真是深情啊。”秦如霜淡淡道。
青枝扶著秦如霜,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二小姐怎麼還沒進府。”
“沒來是正常的。”秦如霜輕輕打了個哈欠,自懷孕之後她總是格外嗜睡。
“她被我命人攔在將軍府門口了。”
……
“已經過了時辰了,怎麼隊伍還不走?!”
京都的一條巷子裡,玲瓏第三次詢問了抬轎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