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秦如霜又細細詢問了弟弟在軍營中的事情,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一切都好。
秦如霜知道,弟弟在軍中一開始必然受到很多困難,如今這麼說也隻是想自己安心,但她沒有拆穿。
弟弟長大了,已經是個獨當一麵的男子漢了。
姐弟兩個又敘了一會兒舊。
秦如霜突然想起什麼,問了秦如風一句。
“之前在父親部下的那些老將可還在軍中?”
“許多已經解甲歸田了,倒還有一位還在軍中,想來姐姐應該還記得他吧。”秦如風笑道。
秦如霜來了興趣,問道:“誰呀?”
“就是在軍中養信鴿的田信。說起來,我初到軍中的時候,十分都不適應,多虧了田信提點,又在軍營中對我多有照顧。”
秦如霜挑眉,沒想到田信竟然還在軍營中。
“既然如此,不如去看看他。”
遠遠的,秦如霜就看到一個精壯的老人,正在坐著抽旱煙。
那老人身形高大,可若是仔細看,卻發現他左手的袖管裡空蕩蕩的。
這位抽旱煙的老人,便是田信。
田信已經年近六十,年輕時也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和敵軍對戰的時候,不小心失了一條手臂。
他不願領朝廷的救濟金回去窩囊過日子,而是留在了軍營中。
用他的話說,自己家中已經沒人了,一個人回去有什麼意思?
留在軍中,隻要給他一口飯吃,什麼臟活累活他都願意乾。
他十六從軍,軍營,就像他的家一樣。
他做過炊火兵,也做過後勤,幫戰馬修過蹄子,最後因為喜歡和動物打交道,他接下了軍中飼養信鴿的活計。
而秦如霜也正是因為這些信鴿,才和他熟絡起來。
“老爺子彆來無恙啊。”
田信本來閉著眼睛抽旱煙的,聽到這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
“你們姐弟倆怎麼來了?”
說完,一看秦如霜的肚子,驚道:“謔!肚子都這麼大了,還來軍營裡瞎逛呢?”
秦如霜笑了,“來看看弟弟,也來看看您。怎麼樣?身子骨還硬朗嗎?”
老人哈哈大笑:“硬朗,硬朗得很!隻要你彆來,我哪兒哪兒都好!”
秦如風知道自己的姐姐和軍中不少老將都相識,但看兩人的樣子,明顯是相識已久,而且十分熟絡。
他忍不住就開口問道:“姐姐與田信……莫非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淵源?”
田信斜眼瞟了秦如霜一眼:“有淵源,當然有淵源,說起淵源那可就深了……”
秦如霜臉色一變,急忙道,“彆說這個了,聊聊彆的吧。”
秦如風確實被勾起了好奇,追問道:“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淵源啊?也說給我聽聽唄。”
老人摸著胡子笑了,“偷信鴿的淵源唄。”
“偷……偷什麼?偷信鴿?!”秦如風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非常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心目中,姐姐一直是他的榜樣,也是他心中最厲害的人,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家姐姐會到軍中來偷信鴿!
既然已經被自己弟弟知道了,秦如霜索性也就不裝了,點頭道:“對,就是田信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