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賭謝洵對她的愛,她隻賭一點,謝洵至少能明是非,至少能給她一個公正的評斷。
謝洵顯然也被說服了。
是的,在他的印象中,秦如霜不是那麼草率的人,而今天的這一切,更像是有人將禍水引到秦如霜這裡。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他實在想不到有人會這樣費儘心機害死他的孩子,又將事情栽贓到秦如霜頭上。
這件事得利的人究竟是誰?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謝洵眼中軟化下去的情緒。
柳姨娘在一旁著急得不行,剛想說話,就看到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方好已經被下人扶著走進了主院。
“哎喲,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才剛剛小產,這是過來乾什麼?娘替你看著呢,娘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秦方好看上去十分虛弱,搖搖頭,對謝洵說道,“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願意相信王爺的判斷。”
她似乎胸有成竹,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她抬頭看著謝洵。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孩子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我隻想問問王爺,我們那可憐的早夭的孩子,王爺準備把他葬在哪裡?”
“我不爭了,也不搶了,可早夭的孩子並不能入皇陵,我這個可憐的孩子,死了都沒有安身之所……”
“他還那麼小,才剛剛成形,可死後連個葬身的地方都沒有……”
聽到這裡,秦如霜心頭猛地一跳。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按照時間推算,她篤定秦方好是在尼姑庵才懷上孩子的,那麼……
“若我同王爺說,我懷疑這一切都是秦方好自導自演的呢?”
謝洵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秦如霜咬了咬下唇,還是決定將她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王爺先將無關的下人都叫下去吧,我要說的事情恐怕……”
“姐姐有什麼懷疑,有什麼猜測,直說便是,何必藏著掖著?”
秦如霜一咬牙,說道:“我懷疑這孩子並不是王爺的親生骨肉!”
謝洵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秦如霜,“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既然事情已經開了口,哪怕是麵對謝洵的質疑,秦如霜也決定將接下來的事情說下去。
“我懷疑秦方好是在尼姑庵才懷的這個孩子,既然現在胎兒已經落下,請王爺讓大夫看看胎兒的大小是否符合秦方好有孕的月份。”
秦如霜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內心有些不忍。
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
他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也無法選擇出生的時間,甚至現在也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可是……
“姐姐就那麼恨我嗎?恨到我的孩子都已經死了,姐姐還要用這樣的方法折辱一個枉死的嬰孩?!”
謝洵也是沉著臉,對秦如霜說道,“孩子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
秦方好慘白著臉接著說道,“王爺不必動怒,孩子已經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姐姐想怎麼驗那便怎麼驗吧。”
秦如霜頂著巨大的壓力,讓軍醫去驗明嬰兒的大小。
那老軍醫歎了一口氣。
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過他還是提前同幾人說明了情況。
“小人確實能從胎兒的大小,粗略估算出胎兒的月份,但是也會有些差池,小人儘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