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因為糧草的事,楊大人在想什麼呢?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分寸的。
沈笑陽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對楊大人說道:“與楊大人猜想的相反,我此次來是想問問楊大人,這批糧草多久能到?押運之人可還可靠?楊大人應當知道大敵當前,糧草可是邊關將士們的命脈所在!”
楊大人一頓,說道,“我當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隻能保證這糧草從我戶部出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押運之人也是多年的部下,可這路上會不會有什麼變故,下官可就不敢保證了……”
他歎息一聲,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說了一句“風雨欲來啊。”
沈笑陽心下了然。
隨著祁帝身子愈發衰敗,皇子們之間的鬥爭也越發明顯,太子是已經不中用了,祁帝已經隱約生出了廢太子的苗頭。
就說這朝堂之上,甚至有人拜在了那個隻愛吟詩作對的三皇子麾下,而其中簇擁最多,能與謝洵相爭的,還有一個四皇子謝陽。
尤其謝洵在秦如霜死後表現出的種種……
隻怕這次四皇子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畢竟,趁你病要你命,可是不是說著玩兒的。
……
沈笑陽收回思緒:“對了楊大人,此次糧草運送還是走陸路嗎?”
楊大人苦笑一聲,“不走陸路還能走哪呢?咱們大祁的河道運輸並不發達,官船還沒有上商船多呢!水運確實快,可若要水運,少不了就要征用商船,如今最大的商船是哪一家,沈大人比我清楚吧?”
“雖說隻要朝廷開口強征,商船也可以用,可老夫實在是做不出那喪心病狂的事情,這前腳,那位剛剛葬身火海,後腳又要征用人家的商船,這事老夫不願乾,乾了可是要被後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楊大人的話多少有些嚴重了,實在是他覺得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這批糧草老老實實走陸路,應該也還來得及。
祁帝沒提要征用商船,他也就沒有進諫。
沈笑陽倒是坦然,若真的有這方麵的需要,他其實可以幫忙牽頭。
畢竟如今已經知道了秦如霜還活著,邊關的事情也是十分要緊的。
不過……既然戶部已經有所準備,沈笑陽也沒有貿然提出。
沈笑陽下朝之後,回到了沈府。
路過門房的時候,門房的小廝向沈笑陽呈上一封信。:“少爺,有您的信。”
沈笑原本陽沒有當回事,隨意接過信封,卻在看到信封之上的字跡時,瞳孔猛的一縮。
這是秦如霜的字跡!
當著下人的麵,沈笑陽並沒有表現出激動的神色,照常將信拿在手中,對門房的下人說了句知道了。
接著腳步一頓,對後邊的護衛吩咐道,“這門房看著機靈,月錢再給他加兩成。”
說完,不顧門房的千恩萬謝,快步走回了書房之中。
書房中,沈笑陽小心地將信封打開,取出裡麵的信件。
雖隻是薄薄一張紙,卻讓他覺得猶如千斤重。
而將信件展開之後,看到內容的那一刻,沈笑陽這個堂堂八尺男兒都忍不住眼眶發熱。
這熟悉的字跡,確實是秦如霜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