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人都沸騰了!
連幾個平日裡與謝洵交好的老臣,都忍不住出言勸慰道,“我們能理解你念夫心切,但你可知說出這話……欺君可是砍頭的罪啊!”
秦如霜禮貌地向這位大人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大人關懷,但我既敢說出此事,就證明我手中是有證據的。”
“若父皇和諸位大臣有疑慮,一會兒可讓沈大人將人證物證都帶上來,我有當初與王爺的親筆通信,還有破解之法的古籍在手,更有皇城軍中圈養信鴿的老兵作證!”
朝臣們麵麵相覷。
當初的邊關一戰,可是大大地長了他們大祁的臉麵,是他們與外邦使臣交談時,每次都能拿出來炫耀的戰役!
這戰役的破解之法竟出自於一個內宅婦人,這叫他們怎麼能不震驚!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謝陽,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驚住了。
一方麵,他是不願意相信秦如霜有這個本事的,另一方麵,他更不願意讓秦如霜這個不確定因素去到邊關!
若秦如霜真的能力挽狂瀾呢?
若秦如霜真的有辦法將謝洵救回來呢?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付諸東流了?!
於是謝陽立刻出言:“本王能體會二嫂對二哥的關懷,但邊關戰役不是兒戲,且不說當初雖是你出謀獻計,但最終實施之人,還有在戰場上隨機應變之人,可都是二哥!”
“這些暫且不提,就說這糧草一事,現在的邊關不是當初兵強馬壯的時候,糧草緊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二嫂隻身前往邊關,恐怕也改變不了邊關的情形吧!”
謝陽話音一頓,“還是說……二嫂敢在這朝堂上做保,自己一定能夠在邊關取勝?”
謝陽此話,就是將秦如霜架起來放在火上烤了,絲毫不給她留一點退路。
畢竟哪怕是謝洵,也不敢保證哪場戰役是一定能夠取勝的!
因為戰場上的突發情況太多了!
可他這話說出來,就是為了讓本來就無人支持的秦如霜,陷入兩難的境地。
要麼,灰溜溜地放棄自己的提議;
要麼,在朝堂之上立下軍令狀,若戰敗……那可就沒命了!
謝陽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知道秦如霜可是還有一個孩子的,怎麼可能答應這種進退兩難的要求!
然而,他在秦如霜臉上卻絲毫沒有看到慌亂的神色。
秦如霜甚至輕輕地衝他笑了一下,說道,“果然……最了解夫君的人,還是四皇子啊……”
她這話說得不輕不重,卻暗暗影射了先前的糧草之事和謝洵的遇刺之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少朝臣都向四皇子投來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原先,他們隻是猜測這兩件事情背後會不會有四皇子的手筆,但是如今謝洵的遺孀堂而皇之地說出了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莫非真的是……?
謝陽被那些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清了清喉嚨說道,“二嫂不必和我打太極,你隻需說這糧草之事要如何解決?還有,若真的讓你帶兵,你敢保證定能大勝歸來嗎?”
“四皇子彆著急,我這話還沒說完呢。我是想說,四皇子果然最了解夫君,但是四皇子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既敢提出這種要求,自然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父皇,兒臣此次冒大不韙進諫,要求帶兵邊關,就是因為兒臣已經想到了糧草的破解之法!”
“口氣倒是不小!”一個大臣低低嘀咕了一句,“這糧草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秦如霜一轉頭,目光很快鎖定了這個小聲說話的人,“這位大人還真猜對了。”
“這次的糧草,將由京都所有的杜氏產業以及江南杜氏商會自行籌措!”
“杜氏商會的勢力,各位大人都知道吧?可能有的大人還在底下暗暗說過我杜氏富可敵國之類的話……”
秦如霜挺直脊背,聲音鏗鏘有力:“是!我杜氏確實富可敵國!但我杜氏的富裕,建立在大祁的安定之上,建立在父皇的英明治理之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邊關糧草,該由我商賈出力的時候,我們絕不含糊!”
此話一出,果然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知道杜氏很富有,可誰會願意將自家的銀錢拿出來去打仗呢?!
打仗這事情,若贏了,不過得了些名氣,畢竟朝廷不可能將這些銀兩還回去,可若是輸了,那可就是吃力不討好了!
當然,也有不少人看向秦如霜的目光多了些許敬佩,這個秦如霜……有些魄力!
見有人心態動搖,秦如霜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