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多不動聲色地挪到了謝洵身前,阻隔了他看向秦如霜的視線,吊兒郎當說道:“若放不下呀,那簡單!”
“憤怒也好,悔恨也罷,皆是心中鬱結。而心中鬱結之人,最易英年早逝,王爺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鬱鬱而終?”
木多還想說什麼,被聶磊跳著腳打斷了:“呸呸呸!我們王爺長命百歲,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疏肝鬱結的藥是吧?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軍醫看!”
說完拉著謝洵要離開,謝洵依然固執地看著秦如霜的方向,聶磊隻能小聲湊到謝洵耳邊。
“王爺快走吧。現在王妃本就還怨恨您,再讓這個木多火上澆油幾句,怕是更不會原諒您了,身體要緊,身體好了才能和這些人鬥啊!”
聶磊算是看出來了,王爺這回是雙拳難敵四腳,本就有愧在先,又加上王妃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是善茬,記仇得很,再這麼僵持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回王妃。
謝洵家聽了聶磊的話,總算冷靜幾分,跟著聶磊出了秦如霜的帳篷。
“王爺您沒事吧?”聶磊憂心忡忡地看著謝洵,剛剛都咳血了呢。
謝洵毫不在意地抹去唇邊的血跡。
不過是幾口血罷了,若是因為這幾口,血能換來秦如霜的一眼,又有何不可……
想起秦如霜剛剛略微退開的動作,謝洵心裡有些遺憾。
現在竟是連他這樣,她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了嗎?
“那末將待會兒去找軍醫開幾副舒肝的藥。”
“不用。”
“可是王爺!”
“用不著。你若有這個閒心,不如替本王去打探一下這個木多到底是什麼來曆。”
從剛剛起,謝洵就一直隱而不發,他看似平靜,實際早就怒極了!
木多在護著他的女人,抱著他的孩子!
可笑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卒,現在卻做起了本該他來做的事情!
“哦,這個啊。”聶磊坦言道:“不用查,王爺想知道什麼末將通通告訴你。”
“這個木多是蓮青道人居住的西南邊陲寨子中的一個年輕人,資質尚可,尤其擅長醫術,隻不過其他方麵略欠缺一些,不過也很得蓮青道人的喜歡。”
“哦,還有,自打王妃去到西南邊陲,木多與王妃十分投緣,所以略顯殷勤,加之兩人又是同一個師傅,他就叫了王妃小師姐……”
聶磊每說一個字,謝洵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聶磊說到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不再那麼小心翼翼,而是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總之木多很喜歡王妃,自打王妃去到西南邊陲就一直大獻殷勤,而且他也在寨子裡公開說過自己喜歡王妃,求王妃帶著孩子嫁給他!”
聶磊說完,不敢再看謝洵的臉色,閉著眼睛道:“末將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末將先行一步!王爺早些歇息!”
聶磊一溜煙跑到了主帳的門口,臨走時還是冒著惹怒王爺的風險,轉頭勸了一句,“王爺,王妃能回來是好事,有些事情慢慢來,您彆強求王妃,也彆強求自己……”
聶磊走後,謝洵的臉色越發陰沉,眼神中有讓人不寒而立的瘋狂。
木多,沈笑陽,一個個的……一個個的!
沈笑陽勉強可以算是和秦如霜青梅竹馬,秦如霜叫他一聲兄長,他忍了,可這個木多又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也敢公然與他叫板,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圍在秦如霜身邊!
他也配說喜歡秦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