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說也不晚。既然父皇已經將戍邊軍的管轄權利全權交給王妃,她說什麼你們照做便是了。”
“王爺沒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沒有,你們應該相信她的能力……算了,等到明日交戰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秦如霜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
……
第二日一早。
天還黑沉沉的,太陽甚至還沒冒出頭來。
各大副將按照昨日秦如霜的吩咐,清點了自己手下最精銳的一批人馬,此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悄無聲息地集結到了一塊。
遊紹伸手捅了捅旁邊的聶磊:“哎,你說王妃打的什麼主意?咱們第一次主動出擊,隻帶這麼點人行嗎?雖說都是精銳,可人是不是太少了點呀?而且聽王妃的意思,要深入敵軍駐地,是不是冒險了一點?”
聶磊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相信王妃的判斷。”
遊紹自討沒趣,又看了一眼天色,說道:“這麼早,也不知道王妃起了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可等兩人走到集結之處時,秦如霜早已在前麵等他們了。
見人馬到齊,秦如霜一身黑色的鎧甲,帶著黃金麵具,騎馬走在前頭,準備帶兵出城。
“等等。”
秦如霜調轉馬頭,卻是謝洵在親兵的攙扶下,拖著病體走了過來。
謝洵穿得單薄,在親兵的攙扶下走得也很慢,走到近前,才發現今日秦如霜騎的這一匹馬十分高大,而他站在馬下,正仰頭望著意氣風發的她。
而木多也身穿鎧甲,作為守護,與她並肩而立。
謝洵怔怔看著一身鎧甲的秦如霜,仿佛透過秦如霜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秦如霜也是這樣站在馬下仰視著他嗎?曾經自己也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如霜嗎?
好像是的,自己總是習慣了發號施令,以自我的想法為中心,忽略了那個一直在身後默默為他打理王府的女人。
他好像從來沒有將她放在同一個高度,與她平等對話。
直到此刻,他站在馬下,望著居高臨下的秦如霜,才感覺到那一股地位的差距和壓迫感。
他似乎從來沒有給過她平等的感情。
“王爺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謝洵搖了搖頭:“沒有,本王……隻是來看你一眼,順便……”
“本王在城中等你凱旋。”
“既然王爺沒有囑咐,那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如霜說完,調轉馬頭高聲道:“開門!出城!”
身後的戍邊軍動作整齊劃一,邁著相同的步伐,跟在秦如霜身後。
而秦如霜脊背挺直,絲毫沒有因為身份是女子,就露出一絲怯意。
相反,似乎這身裝扮才是她原本的樣貌,似乎居於高位,發號施令,才是她本來該做的事情。
她身上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能力,好像天生就有居於高位,冷靜禦下的本事。
謝洵癡癡望著秦如霜的背影,直到所有的兵馬都離開,城門轟然關下,他才收回目光。
影二默默跟在謝洵身後。
見影二出來,親兵一言不發地默默退下了。
“王爺回去吧,您該換藥了。”
謝洵無所謂地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紗布,“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