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書中說的這個人,兒臣知道的,不過是二嫂身邊的一個下人,聽說就是個掌櫃,給了便給了,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和大燕開戰。”
祁帝有些猶豫了:“可是你二哥和那個秦如霜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陽聞言,用若有所思地說道:“脾氣?兒臣倒不知道了……這天下不都是父皇一個人的?有什麼人能在父皇麵前談脾氣?先前父皇不責備,是您心疼兒子,不欲與他們計較,到底是父子情深。”
“可是……這麼一直慣著也不好啊。”
謝陽的話點到為止,就是想提醒祁帝,他們再怎麼有脾氣,可祁帝才是一國之君!
可以縱容他們,但他們不能得寸進尺,不然那就是養虎為患!
祁帝本就對秦如霜和謝洵心生芥蒂,聽到這話。立刻像被說中了心事一般,臉色沉了下去。
“陽兒你說得對,兩國之間的大事,怎能兒戲,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如霜身邊那個下人挑起的。那就下令讓秦如霜把人交出去吧,若以他一人之命,可以換兩國和平,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說完一通之後,祁帝有些乏了,於是聖旨的事情便交給了手邊的大太監,祁帝並沒有親自提筆。
有了這個空檔,謝陽自然是插了一腳,那一封聖旨寫得可謂是“情真意切,語重心長”,說是“苦口婆心”也不為過了。
這苦口婆心到什麼地步呢?
秦如霜接到聖旨的時候,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痛斥荒唐。
秦如霜是真的覺得祁帝越來越荒唐了,真是人老了糊塗了不成?!
戍邊軍戰勝在先,大燕主動要求和談在先,又有大燕女人暗算戍邊軍在先,怎麼到了最後,就淪落成了錢二通一個人的過錯?!
還要求錢二通主動前往大燕,說若是能以他一人性命,換兩國安寧,是錢二通天大的福分,算他死得其所!
這是什麼狗屁之言?!
一國之君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秦如霜大發雷霆的時候,謝洵也在一旁,他看著聖旨緊皺眉頭。
“這聖旨的語氣……不像是父皇平日所言。就算父皇要讓錢二通去……也不會說得這麼……這麼……”
這麼氣人。
簡直就像是在戳著秦如霜的心窩子說的!
秦如霜卻已經聽不進謝洵的解釋。
“他是你父皇,你自然處處向著他!”
“這就是你們謝家!這就是你們皇家!”
“懦弱無能。不敢應戰!於是就將會過錯都推到普通人身上!”
“天家?這就是天家!朝廷?這就是朝廷!”
“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簡直荒唐!荒唐至極!”
“那你準備怎麼辦?”謝洵問道。
他無法反駁秦如霜的話,因為他知道秦如霜說的都是對的……
祁帝確實是越來越糊塗了。
“嗬,我要怎麼辦?王爺馬上就能知道了。”
接到聖旨的當晚,秦如霜大怒,連聲嗬斥祁帝荒唐之後,直接取來盔甲,帶領戍邊軍出城迎戰。
王堅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你說什麼?!王妃帶著士兵出戰,大燕與敵軍打起來了?!帶了多少人?!”
“所有戍邊軍啊!王將軍!”
“可是……可是虎符不是還在我手上嗎?!她如何調遣軍隊?!”
那文官歎息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王堅。
“王將軍,難道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秦如霜在這戍邊軍中威望如何嗎?她一聲令下,哪還需要什麼虎符……”
“他們夫妻二人,早已是這戍邊軍中的無冕之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