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來將軍府的當晚,秦如霜帶著孩子跟他一起回了懷王府。
那些金銀珠寶,卻是留在了將軍府中。
而秦如霜走後,將軍府的秦夫人借口身子不適,閉門謝客,將軍府如同鐵桶一般,再也無人可以進去勘察。
懷王府中。
經曆了顧美人的事情,府中僅剩的三位良妾,隻有一個鐘美人還在。
她似乎是受了刺激,在顧美人死後的第二日,便來求了秦如霜,要帶發修行,去郊外的尼姑庵了結此生。
秦如霜想了想,也同意了。
這鐘美人與她交情一般,而且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也動過一些歪心思。
對這樣的人,她實在是同情不起來,將她送去尼姑庵中也好,至少她後半輩子雖青燈古佛,卻沒什麼危險。
送走了鐘美人,懷王府中算是徹底清靜了下來,而謝洵的後宅也隻剩下秦如霜一個女人。
距離謝洵讓朱煞自請降職去皇城軍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謝洵找管家拿了王府的地形圖,去找了秦如霜。
“這是王府的地形圖,空出來的幾個偏院,我不想留著了,你想想改成些什麼,改成花園也好,或者通通夷為平地也好,總之是不要留些院子了。
秦如霜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哪有堂堂王府連個偏院都不留,不說彆的,以後若是來了客人怎麼辦?”
謝洵沉默了一會兒,在秦如霜的目光中,緩緩說道,“這偏院我可是不敢留了,當初你一口氣就替我納了三個小妾,再留著,保不齊你哪日生氣了,又替我找三個麻煩回來。”
他是真的怕了,好不容易將身邊這些多餘的女人都清掃出門,他隻想與秦如霜兩個人恩恩愛愛,可不想再出現彆的波折了。
秦如霜聽到他這話,又想起當初自己賭氣替他納了三房小妾的事情,如今時過境遷,想起自己當初的決定,也覺得有些好笑。
“王爺彆任性了,”秦如霜看了一眼圖紙,指了其中一個偏院說道,“這個偏院就留著,王爺你自己住,翻新一下就行。”
“剩下的這兩個院子,不如就夷為平地吧,種一片草地,坐幾個秋千,再養幾匹小馬,等孩子大了,正好可以讓他在這一塊空地上學學騎射。”
謝洵給了點頭,哪有不同意的,立刻就安排下去。
隻是他吩咐管家施工的時候卻是留了個心眼,讓管家將他自己住的那個偏院也推平了。
不僅如此,還借由書房需要重新打整一番的理由,將書房的那張小榻也撤了。
管家的動作十分迅速,白日的時候,秦如霜在主院裡聽著外頭的動靜,等到了夜裡準備休息的時候,就見謝洵溜溜噠噠摸進了自己的院子。
秦如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都這麼晚了,王也不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來我這裡做什麼?“”
謝洵攤了攤手,十分無奈地說道,“好像是管家把圖紙弄錯了,本王的那一處偏院也被推平了,本王現在無處可去,隻能借宿在你這裡了。”
秦如霜會相信他的鬼話嗎?自然不會。
做工人連整束院子都會推錯了,那日後也沒有吃這口飯的必要了。
可秦如霜也不願意讓他這麼輕易就得逞。
“這次請的是哪裡的工匠,把活計做成這個樣子,把他們通通叫來,我要問他們話!”
謝洵不管不顧的走到了屋子之中,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厚著臉皮說道,“我怎麼知道?把院子推平了,興許是看著推錯了就跑了吧,反正人是已經不見了,要不然等明日天明,我替你去找找,好讓你好好地罵他們一頓出出氣?”
秦如霜被他沒臉沒皮的樣子逗笑了,兩人談話之間,原本在床上的孩子也醒了過來。
寶寶很乖,醒來之後並沒有哭,而是睜著大眼睛看看秦如霜,又看看謝洵。
孩子會爬之後,秦如霜吩咐木匠在她的床周圍安了一圈護欄,此時孩子醒過來,竟是自己扶著護欄,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秦如霜見孩子醒了,就想過去抱他,隻是他還沒走到孩子跟前,突然看到孩子歪著頭看著謝洵,突然叫了一聲爹。
他隻發出了一個音節,可是卻喊得十分清楚,讓秦如霜和謝洵都愣在了原地。
孩子現在偶爾會叫一聲娘,可是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連爹爹也會叫了。
而謝洵隻覺得孩子這一身軟軟糯糯的爹,直直地叫進了他的心裡,讓他有一種喜悅直衝天靈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