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語氣中透露出的寵溺,讓秦如霜覺得自己的耳朵更熱了。
回到後麵屋子裡脫下冰靴的時候,秦如霜難得地表現出強硬,不讓謝洵動手,謝洵笑了笑,也沒勉強。
兩人又重新坐上了馬車,馬車緩慢行駛在京都的街道上,路過東市的時候,秦如霜突然掀開了簾子。
她指了指其中一條小巷,對謝洵說道,“從這條小巷進去有一個地下賭坊,就是上次我去撈木多和婉兒的那家。”
“對了,之前王爺說去查東市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眉目?”
謝洵點了點頭,說道:“是查出一些東西來。”
之前和秦如霜聊過東市的事情之後,謝洵便命人假裝賭徒,去東市的幾家地下賭坊探查消息。
探查到的結果是,幾家地下賭場的老板沒有換人,還是原先那些,隻不過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將他們都聯係了起來。
這段日子幾家賭場都沒有再內鬥,甚至聯合起來做局,坑害一些京都的官家少爺,就是所謂的“宰肥羊”。
而且幾家賭坊之間的關係,前所未有的和平,就像秦如霜告訴他的那樣,幾家賭坊之間甚至連賭債都開始流通起來,在一家欠的賭債,在另外一家若是贏了錢,也可以抵銷。
似乎這些老板都聽命於同一個人。
隻是不管他怎麼打聽,都隻打探出來幕後之人是一個喜歡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其他更多的,就再也問不出來了。
見過那男子的人十分少,相貌身份年紀都說不出來,讓謝洵難得地生了氣,覺得手下之人打探不力。
秦如霜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他們應該也已經儘力了,這背後之人既然有能力將地下賭場聯合起來,想來不是什麼簡單之輩,如果他有心隱瞞,打探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除了賭坊之外,他到底還涉及了多少見不得光的產業?”
秦如霜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前麵還有一個黑賭坊,我從來沒有去過,要不然我們去玩兩把,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麼消息來。”
秦如霜的提議正合謝洵的心意。
他之前確實覺得手下之人辦事不力,隻要有人參與了事情,必然會露出馬腳,怎麼可能什麼都打探不出來,於是秦如霜提議之後他便同意了。
他們坐的馬車之上有懷王府的標誌,謝洵讓車夫先將馬車趕回王府,而他和秦如霜則是將身上的大氅也放在了馬車裡。
懷王府之中一應用度都有相應的規製,像大氅之類的貴重的衣裳,上麵都會有懷王府的標誌,就怕被人認出來。
將大氅脫下之後,秦如霜覺得有些冷,謝洵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了她身上。
秦如霜想要拒絕,“天氣太冷了,這怎麼行。”
“你穿著吧,邊關比這冷多了,我扛凍,不怕冷,你若是著涼了就麻煩了。”
秦如霜最終沒有拒絕。
衣服上還帶著謝洵的體溫,她披上之後果然覺得暖和不少。
沒費多大力氣,秦如霜和謝洵就找到了那一處地下賭坊。
這賭坊看起來比之前多去的那家要小一些,不過裡麵也是人聲鼎沸,熱鬨得很。
到了賭場之後,秦如霜對謝洵說道,“王爺,找人打探太慢了,王爺會玩哪一樣?我們贏些錢,讓這賭坊的管事,主動來找我們吧。”
秦如霜這話說得豪氣,似乎她想贏多少錢就能贏多少錢。
謝洵被她自信的樣子逗笑了,說道:“下九流的多少都會玩一些,你想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