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除了他和麟寶之外,就沒有彆人了。
謝洵忍不住笑著問麟寶,“你這個小糊塗蛋,你娘不見了你都不知道,你娘呢?嗯?去哪兒了?”
正說著,外頭突然傳來秦如霜的聲音。
“你還好意思說麟寶是糊塗蛋,你自己才是。怎麼離了戰場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我早上起床洗漱,後頭麟寶又在床上鬨了一通,你竟毫無察覺。”
“那是因為你和麟寶身上,都有讓我安靜的氣息啊。”
謝洵說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溜溜達達起床了。
見秦如霜端著一碗粥和幾碟小菜進來,謝洵連忙道:“”你怎麼還端東西,重不重?”
秦如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傻的不成?幾十斤的刀我都扛得動,這一點小菜你問我重不重?再說了,我是來月事。,不是得了重病,起不來了,難不成要我日日躺在床上呀?”
謝洵見秦如霜精神頗好,嘴裡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這才真切的感受到,昨日兩人互通心意是真的。
而且看起來,秦如霜的身體也舒服了不少,這會兒看起來精氣神好著呢。
謝洵接過秦如霜手裡的粥碗,幾口便把那粥喝了,又把小菜都吃光了。
接著砸吧砸吧嘴,說道,“早點怎麼就給我端碗粥啊,不夠吃!來人!給我上三個大饅頭!”
秦如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饅頭?禦廚們聽到怕是要去上吊了!人家都說當兵的都是飯桶,我原先還不信呢,可王爺你這都離了邊關,都不打仗了,怎麼胃口還那麼好呀?”
謝洵挑了挑眉,湊近秦如霜,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咱們倆還有幾十年呢!我這不得吃好喝好,身體健康,才能一直照顧你嗎?”
秦如霜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笑道:“麟寶還在呢,沒個正行!”
麟寶不知道爹娘二人在說什麼,可他見兩人都笑了,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一家人其樂融融,卻不知道幾十裡之外,同在京都之中,有人早已對他們生出了歹念。
京都城門外。
一輛充滿異域風情的馬車,緩緩的駛了進來。
守門的官兵仔細查閱了他們的文書,語氣有些猶豫,“你們當真是氓國的使團?”
為首的那人身形高大,麵容粗獷,絡腮胡幾乎長滿了半張臉,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不過他的禮節倒是沒出什麼錯,爽朗的笑道:“是啊!我們是氓國的使團。”
“你們來做什麼?最近我祁並沒有召見周邊諸國!”
“我們家皇子聽說懷王殿下馬上就要登基,舉國歡慶,這國之盛世,必然是會召見周邊各國前來觀禮的,我們不過是提前來了。這位小兄弟,若你覺得為難,不如先去稟報你的上峰,我們可以在城外等候。”
那守城的小兵一想也是,便讓他們將馬車等在城外,自己拿著那一封拜見的手書匆忙稟報上峰去了。
而此時,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停著的那輛馬車上,下來了一個一身華服的男子。
若此時秦如霜和謝洵在場的話,或許會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當年祁帝生辰的時候,謝洵沙盤之上一人戰三國,對陣的時候,這人也在一旁觀看。
隻不過他的國家尚沒有發言權,是一個再小不過的附屬國。
剛剛那個絡腮胡的男子見他下了馬車,連忙過來行禮,“皇子你怎麼不在馬車上呆著?”
“我下馬出來看看。”
他左右張望,見城門口來來往往進出的行人,忍不住感慨,“大祁果然富饒!不管多少次,依舊讓我覺得震撼,這才是泱泱大國啊!”
“就是不知道咱們此行,到底能不能為我們自己的國家,爭取來一些好處。”
那絡腮胡男人微微一笑,滿麵自信:“那當然!我們此行,可是為大祁的繼任者帶來了我氓國最美麗的明珠!”
隨著他的話落,一陣微風襲來,輕輕吹起來馬車簾子的一角。
那一瞬間,半張美麗的側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