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明卻說:“怎麼會沒關係,她要是找一個合適的,我啥話也不說,但這小子渾身上下就一張臉能看,什麼優點都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追求以蕊是為了錢,她怎麼能跟這種人在一起?”
老張意味深長的笑了。
孟元明皺眉道:“怎麼,你不同意?”
老張就說了:“老孟,以蕊的性格我了解,她看人的眼光不說不出錯,但也不至於那麼差吧,既然她願意跟人家小弟弟在一起,那這小弟弟肯定也沒你說的那麼差。”
孟元明更加惱怒了:“你都沒見過他,怎麼就知道不那麼差了?”
老張卻說:“我是沒見過他,但我了解以蕊啊,她看不上人渣。”
想起自己被拒絕的經曆,孟元明沒由來的覺得自己中了一箭。
他皺了一下眉頭,又說道:“女強男弱,女大男小,他們這能有什麼好結果。”
老張笑道:“老孟,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還帶性彆歧視呢,就許你找小十歲八歲的小姑娘,以蕊就不成,你這是雙標。”
孟元明悶悶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老張拍了拍他的肩頭,勸道:“你啊,既然以蕊看上了人家,那你就算是不喜歡也忍著一點,不然因為這個影響了感情,到時候影響到事務所就不好了。”
“你倆都合作這麼多年了,要是散夥多可惜,以蕊是個乾脆的人,有話你直接跟她說,談完了兩個人才沒有隔閡。”
“她來了。”
安以蕊已經風風火火的走進門,迅速的坐到了孟元明旁邊:“什麼事兒?”
孟元明拿出一份文件:“都在這兒了,趙樂山去世的爸爸聘請保姆是在1993年,如果他們在1994年之前就存在事實婚姻的話,恐怕會有點棘手。”
安以蕊一聽也是大皺眉頭,趙樂山現在拿出這文件來,肯定是對方手中有一定的證據,可以證明兩人在1994年之前就存在同居關係。
持續穩定的同居關係,如果是在1994年2月1日之前就存在的話,很可能會被判定為存在事實婚姻,一旦判定成立,那麼遺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立了。
安以蕊:“一開始怎麼不說?”
孟元明自知理虧,連忙說道:“他不是讀法律的,對這個也不熟啊。”
安以蕊翻了翻文件,最後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幾天我先去查一查再說。”
老張適時插進來一句話:“兩個大忙人要不要吃點東西?”
安以蕊抬頭,對著老張倒是溫和笑道:“給我來一碗你最拿手的麵。”
孟元明聽了,奇怪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呢?”
安以蕊隻說道:“忙了一下午,沒顧得上吃飯。”
孟元明又問:“到底在忙什麼,手機都關機了?”
安以蕊還在翻閱文件,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紹輝生病了。”
孟元明一肚子的話,但眼角瞧見安以蕊脖子上的痕跡,立刻又憋了回去,有心想要說一說紹輝,瞧著安以蕊的臉色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等老張的麵條上來,安以蕊這才放下文件開始吃飯,吃了一口就豎起大拇指:“老張,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老張樂嗬嗬的說道:“要不是你來,現在我可不親自下廚了。”
安以蕊笑道:“那我的麵子可不小,以後可得經常過來。”
老張又說道:“帶著你男朋友一道兒來,到時候我請你們吃一頓大餐。”
安以蕊一聽,轉身看了一眼孟元明,後者抬頭看天假裝無辜。
安以蕊倒是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隻說道:“等有機會吧。”
老張掃視了兩人一眼,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沒停留多久就離開,讓他們能夠好好談談。
結果他一走,安以蕊呼嚕呼嚕的吃麵,孟元明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自己的牛排,兩人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一直到安以蕊吃完了,抹了抹嘴準備離開,孟元明才叫道:“以蕊,那什麼,我就是順口,沒有八卦你的意思。”
安以蕊淡淡笑道:“沒關係,本來也是事實。”
說完就拿著文件起身:“我先走了,這件事我明天會辦好的。”
“以蕊……”孟元明又喊了一聲。
安以蕊轉頭看著他,孟元明隻憋出一句話來:“那你路上小心點。”
等安以蕊走遠了,孟元明才歎了口氣。
老張走過來問道:“怎麼了,看你的臉色更差了?”
孟元明隻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管她,隻是怕她私生活影響到事務所的事情。”
老張奇怪說道:“你談了那麼多戀愛,人以蕊也沒管你啊。”
“你倆是合夥人,又不是夫妻,你這擔心純粹是多餘。”
孟元明的眼神閃爍不定,最後卻隻是說道:“你不懂。”
老張確實是不懂,他實在是不明白孟元明在焦慮什麼,就算安以蕊談戀愛的對象不合適,以安以蕊這種銅骨鐵皮的架勢,也不可能頹廢不振。
他不知道的是,孟元明在意的不是安以蕊會不會受傷害,而是她如果真的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將來會對事務所帶來多大的影響。
現在除了案子的事情,安以蕊完全撒手不管,任由他來處理,可等她結婚之後還會如此嗎?孟元明承認自己想得太遠,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