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選擇從南麓下山,再折返向東回黑木崖,無非多了半天路程。他存了這幾分小心,便是要防備五嶽劍派的人沿途追殺。
登登登~
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張玉迅速跳進路邊土坑裡,把落葉攏到身上,通過縫隙觀察外間情況。
兩騎踏月而至。
當先那騎那一襲青衫,頭戴儒冠,頷下三縷長須,腰佩長劍。
“是嶽不群。”
張玉暗道不好。
自己藏身之地離山道不過五六米,嶽不群是內功高手,萬一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有這枚扳指。”
張玉從懷裡掏出綠玉扳指,套到右手拇指上,頓時覺得一陣刺痛,那扳指像要箍進肉裡。
接著他的呼吸逐漸慢了下來,從三秒一次呼吸,到九秒一次呼吸。
並且腦袋空明,視覺、聽覺、嗅覺變得格外敏銳。
這是他用客戶退掉的外賣,從地攤上淘換來的。也是穿越之後,唯一帶來的東西。
王鯉魚的賭注隻有自己的命,張玉多了這隻綠玉扳指。
見綠玉扳指發揮作用,張玉心中稍安。
“這美婦人莫非就是寧中則?一點也看不出生過孩子。”
“守著如此嬌妻,卻自宮當太監。莫非他除了不群,還不……”
後麵那騎是個素衣女俠,背負玉女劍,雲鬢花顏,氣質端莊。雖作人婦打扮,眉眼間英毅不減分毫,有種不可侵犯的高貴姿態。
“欺人太甚!費彬自己往東追,卻讓師兄往南,明顯是要獨占擒獲魔教堂主的功勞,枉我們接到盟主令後,立刻從華山趕來襄助。”
“除魔衛道,是華山派的職責。再說,我本來也沒想和左盟主爭什麼。”
“師兄,你是不爭。左冷蟬能不爭嗎?這兩年他收羅黑道高手,挑動各派內鬥,隻怕他不滿足當五嶽劍派盟主,而是有意吞並我們四派。”
嶽不群低聲道:“江湖終究是實力為尊。不說這些了,衝兒他們呢?”
“衝兒帶著靈珊、大有先行一步了,他說會在恒山腳下山神廟等候。”
嶽不群皺起眉頭:“為何不一起同行?他又有什麼鬼主意?身為華山大弟子,總是行事毛躁,還不顧身份與三教九流結交,喝酒打架,飛揚浮躁,如何能當得起門派重任?”
寧中則輕笑道:“年輕人終歸要跳脫些,再說,衝兒本性純善,有你這個做師父的‘君子劍’教導,肯定不會墮入邪道的。”
“師妹,你總是為他開脫……”
嶽不群麵色不虞,正欲說些什麼,突然勒住馬韁,朝樹林望去。
寧中則忙勒馬問道:“師兄,怎麼了?”
嶽不群朝樹林裡望了一圈:“沒什麼,許是聽錯了。”…。。
張玉縮在枯葉堆裡,屏氣凝神。他感覺自己比起烏龜,也就多喘了半口氣。什麼時候才能一騎一劍,肆意縱橫江湖啊。
“我們走吧。”
兩人打馬離去。
張玉卻沒有立刻起身,兩年來彆的本領不見長,裝死逃命的經驗點算是點滿了。
果然。
沒多久,馬蹄聲去而複返。
嶽不群衝著林間大聲道:“出來吧,我早看見你了。”
張玉心中一涼。
“堂堂魔教長老,飛雲神猿,死則死矣,何必學那雞鳴狗盜之徒。”
詐我!
張玉鬆了口氣。
嶽不群等了片刻,自言自語:“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環顧一周,拍馬離去。
“果然是笑傲第一陰陽人!”
十月秋寒,夜間霜重。
張玉渾身癱軟,隻覺得背後冷汗直冒,他正欲起身,忽然心生懷疑,萬一嶽不群再殺個回馬槍?
十分鐘後。
嶽不群拍馬回來,環顧一周,這次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嶽不群,我曰你娭毑!”
張玉心裡罵道,終是不敢起身。
他硬是在枯葉堆裡,生躺了半夜,怕自己打呼嚕,還不
敢真睡過去,忍受著霜露之寒,和蚊蟲叮咬,精神高度集中,痛苦程度不亞於受刑。
夜半子時,月落烏啼。
“我就不信,嶽不群還貓著。”
“真是這樣,那老子認命了!”
他從坑裡爬了出來,站在林間,等著不知從何處刺來的青鋒。
許久,未有動靜。
張玉長舒了口氣,奮力摘下綠玉扳指,沿著道邊的山林摸黑前行,期間摔了多少跤,被樹枝刺藤刮出多少血痕自不必提。
直到天將亮,才下了山。
穿過前方那片樹林,就算出了恒山地界。
正當張玉稍微放鬆之際,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魔教餘孽,候你多時了,還不束手就擒!”39288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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