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瑾的手和腳都帶著鐐銬,如今清風宗的其他長老們都從悟道的狀態裡清醒過來,他並不怕謝玉瑾逃走。
“你怎麼這樣了?”範文卿急得跳腳,“當時我聽說宗主去世,你又一直沒有出現,心中就替你著急。你怎麼帶上了這些東西?是不是我所說得,是你們的於葑長老做的?聽聞她已經死了,是真的死了嗎?”
在認識謝玉瑾以前,範文卿覺得“君子劍”三個字隻是一個雅稱,形容謝玉瑾生得如同有匪君子一般。
等到被救過一次,才知道,這君子劍不光是形容容貌,更是形容他的品性。
範文卿是真心拿謝玉瑾當做兄弟的,他們兩人是在秘境之中相識,範文卿在秘境裡麵受了傷,身上還沾染了一種吸引妖獸的粉。
當時範文卿還請了護送的修士,因為他沾染的粉,沒人願意近身。
謝玉瑾硬是背著他,一路尋找水源好洗去粉末,最終讓他們都活了下來。
那一次之後,範文卿就把謝玉瑾當做異姓兄弟看待。
範文卿修為平平,極其擅長經營之道,可以說是為人左右逢源,並且還把人的品性都往低了猜。
範文卿在見過於葑的第一眼,就認定於葑肯定對謝玉瑾藏有惡意,還提醒謝玉瑾進行提防。
隻是謝玉瑾說於葑是門中長老,還是他師尊的師妹,說不會有什麼問題。
範文卿聽說清風宗的宗主死亡,謝玉瑾不知所蹤,就猜想是不是於葑對著謝玉瑾做了什麼。
誰知道於葑竟然也死了,範文卿徹底沒有了主意,左右覺得謝玉瑾有危機,乾脆就多攢了許多的符?。
多備一些符?總是好的。
現在看到了謝玉瑾,他想也不想就把東西要給謝玉瑾。
謝玉瑾隻是搖頭:“此事說起來頗為複雜,你隻需要知道我無事就好。”
都已經扣上了鎖鏈,怎會沒有事?
“我這裡有許多的符?,都給你。”範文卿想要給謝玉瑾,結果發現,謝玉瑾平時拇指上帶著的碧翠儲物戒指蕩然無存。
範文卿乾脆就把符?塞入到了謝玉瑾的懷中,範文卿的手指碰觸到了竹枝發簪,從裡麵撿了起來。
竹枝發簪著實簡陋,一丁點靈氣都沒有,範文卿拿在手中,奇道:“這是什麼?”
謝玉瑾握住了範文卿的手,鎖鏈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這枚發簪對我來說很重要。”
“對不住。”範文卿利落地道歉。
謝玉瑾從懷中把符?都掏了出來,塞回到對方的手中,又重新把發簪放了懷中。
“我不用這些東西,我真沒什麼事情,隻是需要在家裡待上一段時間。”謝玉瑾沉吟片刻說道:“一個月以後,我應當可以下山,我到時候再請你喝酒。”
“當真無事?”範文卿的眉心緊促,還是放心不下謝玉瑾。
謝玉瑾點頭,“具體緣由,我到時候再同你說,還有一件事,若是有一狐妖來尋你,你幫著她一些,給她一些錢財,也多教她一些防人之術。
範文卿笑了起來,想到了自己的妾室,心中放鬆,“你也知道,我的珞娘便是狐族,族中小輩來尋我,我自然會照顧一二。隻是稀奇了,你與狐妖有什麼糾葛?”
“救命之恩。”謝玉瑾隻是用四個字概括,然後補充說道:“狐妖是通體雪白,她自己給自己起的姓氏姓衛,去見你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總歸隻好讓你是狐妖就照拂一二。”
“放心。”範文卿點頭,應下承諾。
衛雲芷的心中一跳,隻覺得羞愧不已,她哪兒做了什麼救命之恩?分明自己一開始就想著逃走,遇到了玄青蛇,被謝玉瑾救了,後來她一心還是想著離開,又是謝道長提出來合修,她最後卻不小心把人的根基給壞了。
陶青長老拿出了一枚小鈴,在外麵搖了搖,隔音法陣裡傳來了清脆的鈴聲。
謝玉瑾便不再多說,“我得回宗門了,你不必擔憂我,待我與你相見。”
大晉王朝在滄海桑田以後,變遷成了澤天城,那小狐狸提到自己生父來自於大齊王朝,恐怕也幾經變遷,範文卿的消息靈通,謝玉瑾到時候還得找他。
隔音法陣被撤開以後,謝玉瑾看到了靈舟已經重新展開。
他登上了靈舟,見著範文卿還在靈舟下看著他。
謝玉瑾衝著對方擺手,範文卿也沒離開,一直等到見不到了清風宗的靈舟,這才返回澤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