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北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得福就匆匆打斷他道:“林公子去碼頭作甚?”
林予北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他笑道:
“家父與家兄還在碼頭做短工,如今這鋪子也租了,自然是把這好消息與他們說一聲,好讓他們歇上幾日!”
家父與家兄在碼頭做幫工?
陳得福想過許多緣由,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不禁又看了眼林予北和林予西。
林予北的確與林予西不同。
林予北穿著一襲玄色長衫,衣裳左肩處往下至胸膛用金線勾勒著朵朵祥雲。
而衣擺處除了祥雲外,還伴著展翅高飛的白鶴。
且他身形挺拔如鬆,臉龐俊朗,劍眉星目間帶著幾分颯爽不羈。
他嘴角輕勾著,臉上的神情自信且從容。
而一旁的林予西穿著與尋常百姓無差的粗布衣裳,身上補丁倒是沒有的。
他相貌也算俊朗,隻是那雙與林予北相差無幾的桃花眼卻帶著些許卑怯。
而且每當陳得福看過去時,他都會下意識的彎腰垂頭。
這兩人在一塊,所不看那雙眼,怕是怎麼也不會認為是兄弟倆。
陳得福將目光收回來,他笑道:“這倒是無礙的,林公子先去碼頭就是,左右也是晚宴!
近些日子清風樓有幾樣新菜色,頗為火熱,咱這晚宴就設在清風樓,這開宴時間……就定在酉時,如何?”
林予北和林予西都愣住了。
這新菜色,怕就是他們提供給豆腐吧!
陳得福見二人神色不對,連忙問道:“怎麼?這時間不行嘛?有些早還是晚了?”
林予北搖搖頭,他輕扯嘴角,露出帶著些許嘲諷的笑,道:“隻怕今日去,這新菜色估計是沒有的!”
這次倒是陳得福愣住了。
半響才回過神來:“林公子這話何意?”
林予北也沒瞞著,但也沒全盤托出,他挑著話,將緣由告訴了陳得福。
聽完林予北的講述之後,陳得福的麵色瞬間變幻莫測起來,他沉默良久才開口道:
“莫不成這鋪子要買的,就是這清風樓的新菜色?”
林予北搖搖頭:“陳掌櫃這話對也不對,清風樓的菜色不過是我家娘子所知曉的冰山一角罷了!”
陳得福一聽這話,聯想到這些日子清風樓的生意,他心中一驚。
若是林予北所說不假,這間吃食鋪子往後那定是日進鬥金!
“既然如此,這宴席,陳某便設在富貴樓,到時候林公子可一定要記得過來!”
“一定,一定!”
說定好了,陳得福便先離開了,雖說如今富貴樓生意比不得清風樓,但要包廂需預定的規矩還是有的。
他這會得讓小廝去把位置定了,還得讓人給那些個掌櫃送帖子去!
林予北和林予西二人也去了碼頭。
這會子正到中午飯點了。
二人一到碼頭,就見許多做短工的男子光著上身在碼頭走動著。
動作快的已經蹲在屋簷下,一手端著碗湯,一手拿著半個臉大的粗麵饅頭,
慢的還在排隊買吃的。
林父與林予東他們並不知道林予北和林予西會來找他們,二人正排在一個攤位麵前,手裡拿著兩文錢準備買饅頭和湯。
林予北眼神好,遠遠的瞅見了林父二人,他連忙從牛車上下去。
“三哥,我看見爹和大哥了,你在這等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