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東抿唇,他拿起菜刀,接著切起了菜。
林予西和林予北注意到他微微顫抖的臂膀,二人抬眸相視一眼,最終還是沒在開口。
這林智淵極力想隱瞞下來的事,就這麼暴露出來了,而且還有正義之士的流言。
若是那會子徐知縣與林予東相遇時,邊上有村民,那可就不妙了。
不得不說,林予東的運氣著實有些好。
林智淵那邊衙役前腳剛走,後腳那些個曾參與過媚娘一事的人就去了族長家。
他們聽見林婆子因為草菅人命,再過三日就要被問斬了,心裡不由的想起了當初的他們。
媚娘與她的孩子,兩條人命。
若不是他們的嘴,也就不會出那等子事,這算起來,他們何嘗不是草菅人命。
一想到這,他們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起來,畢竟這告密者能告一次,就能告第二次。
村名們圍著林智淵,七嘴八舌的嚷嚷著,嘈雜的聲音彙在一起,無非就一件事情:找出告密者,把他逐出大山村。
在他們眼中,告密者就是村子的叛徒,不配生活在大山村中。
林智淵被他們吵著頭疼,他深吸一口氣,拿著拐杖直接敲打在桌子上。
“都給我閉嘴!”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林智淵環視一圈,目光掃過眾人帶著驚惶與焦急的臉,他沒好氣的說道:“這衙役並未告訴這告密之人,這怎麼來逐?
你們說……怎麼來逐?”
他說著,拐杖又在桌上敲了敲。
眾人聞言,紛紛低下了頭來,神色卻帶著一絲不忿。
有人忽的高聲說道:“我看就是林海說的,要不是因為他,林婆子那事能被捅出來嗎?
那日林婆子可說了,她家離林海家那麼遠,他指定也是乾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怕林婆子捅出來,這會見林婆子已經被除族了,便去縣衙報了官……”
這話說的都不順暢,可耐不住眾人急需找到那個告密之人來。
這會子有了個突破口,又有人應和道:“可不是,前些日子我還見林海領著他媳婦去縣裡。
他說是去看大夫,可咱大山村不是有林大夫嗎?
就林海那窮酸樣,能有銀錢看縣裡的大夫?”
眾人越想越覺得這告密之人是林海。
林智淵見村民們一副已經發現了真相的模樣,他斂眸,遮住眸中複雜的情緒。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他抬手,那起了茶杯,茶水已經冷了,他輕抿一下,口中滿是苦澀的味道。
在林智淵的默認下,這些個村民紛紛離開了林智淵家,隨後浩浩蕩蕩的去了林海家。
林海前些日子夜裡進了山,在一出不知道誰挖的坑裡發現了一隻已經死了的野豬。
他心裡可謂是又驚又喜,趁天沒亮,將坑裡的野豬用繩子拖上來。
野豬不算大,林海便摸黑去了縣衙,守在城門外,等城門一開,就去將這野豬賣給了收野味的人。
一隻野豬差不多一百來斤,賣了三兩銀子。
林海惦記著家中的妻子,啥也沒買就趕回去了。
到家了,見妻子沒醒,立即洗個澡換了身衣裳,然後把沾著血跡的衣裳也洗了去。
然後等妻子醒了,就將這個好消息也告訴了她。
他妻子當即就喜的合不攏嘴,兩人借口去縣裡看大夫,買了一堆好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