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說多了,你這日子定了沒?到時候咱們可得來討杯喜酒喝喝……”
這般陰陽怪氣的模樣,徐氏斜她一眼,滿腔的怒火頓時就找到了發泄口。
“你這哪聽來的謠言?
我怎麼是聽說是周家的那人不行,這找了個寡婦,肚子裡娃都不是他的。
哎呦,瞧我這記性,前些日子聽著你家兒子跟外村的寡婦好上了,這都快生了吧?
你也真是的,這被休的瞧不上,寡婦卻是能入眼。
要我說,你聽我一句勸,趕緊去找個大夫給你兒子好好瞧瞧去,萬一給彆家養孫子,那可就虧大發了。”
要真吵起來,徐氏除了吵不過林慧娘,從未敗過。
這會她更是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泄出來。
“至於這喜酒,那當然是少不了鄉裡鄉親們的。
隻是咱可是講究人,這成婚可是大事,婉兒這麼好的女子,咱男方家自然是看重的。
這怎麼也得三書六聘才行,斷不可能像那些個不懂禮數的,火急火燎的就把人接回去。”
這好事的婆子的兒媳婦,因為是寡婦的原因,婚事什麼的壓根沒辦,直接背了包袱,挺著肚子就進了他家的門。
徐氏這番話下來,頗有林昌盛的風範,殺人還誅心。
那婆娘的臉色都黑的無法入眼了。
徐氏感受著周圍人詫異的目光,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心裡彆提都舒爽了。
“各位鄉親,我這還得回去備禮,就不聊了。”
她擺擺手,大搖大擺的往家中而去。
媒婆跟在她邊上,等到周圍都沒人了,才不讚同的說道:
“這明明還沒應下的事,你誇海口作甚?”
徐氏這會心裡也悔著呢,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哪還有收回來的理由。
她哭喪著臉回過頭來,硬著頭皮說道:“這林慧娘隻有我能說,彆人嘲諷她家就是不行。
況且我若不這般說,那豈不是落了靳寶的麵子。”
媒婆:“……”
她無奈的長歎一聲,朝徐氏擺擺手:“我下午還得去說媒,你這事,還是先回去跟你兒子說說,讓他自個去找找林婉兒,說不定就成了。”
徐氏這會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她愁著臉點點頭,心裡卻想著先去給三個女兒買新衣裳回來。
至於兒子那邊,先拖著吧,她怕說林靳寶一聽到沒成,氣昏了頭剃發出家了可咋辦。
不得不說徐氏的這腦回路格外的清奇,她拍拍衣服跑去縣城買衣服去了。
林靳寶那邊正洗好衣裳往屋裡回,就聽見過路人朝著他賀喜道:
“恭喜恭喜,這親事定了,到時候可彆忘了請咱們喝杯喜酒。”
林靳寶微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他抑製住心中的歡喜,笑著點頭應道:“一定一定……”
那人見林靳寶還端著衣裳,聞言笑了笑,沒在繼續聊下去。
林靳寶同他告彆,隨後奔家而去,腳步不自覺的快了起來。
隻是才進家門,卻發現徐氏還未回來。
他隻得將衣裳曬好,想著等徐氏回來,從她那聽聽林婉兒應下親事的情形。
隻是日落西山,林靳寶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著,又時不時的打開院門眺望一番,都沒見到徐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