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聞言嘴角微抽,他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柄短劍在手中比劃了兩下,隨後頗為惋惜的說道:
“今日可算是開眼了,這小小的江河縣居然有那般貌美的女子。
貌美便算了,還心思靈活,可惜已經嫁人了。”
歐燁見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敲擊著手中的鐵,沒搭腔。
顧玖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他放下短劍,又拿了九節鞭來,自顧自的說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以恒溫的鐵?
這樣的話,將菜放在其中,無論天冷天熱,都不擔心菜壞掉,而且口味也不會有變化。”
顧玖雙眸微眯,腦海正在美好的幻想著。
歐燁聞言,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他看過去,說出來的話嚴肅且認真:
“沒有。”
顧玖:“……”
沒有就沒有唄,就不能讓他成功的幻想一下嗎?
他不死心的說道:“咱這都沒去打聽,你怎麼就能確定沒有呢!”
歐燁淡淡的瞥了顧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將腦袋轉向了另外一邊,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顧玖被他這副樣子氣的牙癢癢,但卻不敢做什麼,隻是環胸鼓腮的瞪著他,活脫脫像個深閨怨婦。
不知過了多久,歐燁放下來鐵錘,那夾住的鐵已經成了一把菜刀。
他彎腰,從一旁的地上翻找出一截木頭來,削起了刀柄。
歐燁頭也沒抬的說道:“你去打聽也是沒有,除非去漠土,找找尚未發現的鐵礦。”
“那還是算了吧!”
顧玖雖然看重錢財,但他更惜命,漠土那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有命去,沒命回。
也就當今聖上會膈應人,二十年將那柳將軍封了異姓王,賜封號漠北王,封地漠土。
誰知道這漠北王藝高人膽大,不禁活了下來,還挖到了好幾處金礦。
當今聖上有些紅眼,可派了幾撥人過去,才到漠土的邊緣地界,就死的死,傷的傷。
這若是說漠北王的人在邊上吧,還好怪罪於他,可漠北王壓根沒出麵過。
這出事的原因,那都是天災,聖上再怎麼惦記這金礦,可麵對那黃天漠土,也不得不望而卻步。
顧玖的小叔,當初便是去漠土的一員,他僥幸在黃霧下留的一命,回去後便時不時的愛吹噓一番自己當初的好運。
顧玖對漠土的恐怖,可謂是耳濡目染,這會一聽,心裡就不自覺的發怵。
他摸了摸鼻子,訕笑道:“既然沒有,我也不浪費力氣了。
到時候去找木匠多做幾個食盒,想來也是一樣的。”
歐燁沒有搭腔,他將做好的刀柄與刀鑲嵌起來,隨後又翻出一塊磨刀石來,給菜刀開刃。
顧玖見狀,未免有些無趣,他放下九節鞭,又說起了李玉姝來。
“你說我這難得看上個女子,怎麼就成親了呢?
貌美又有才華有膽識,她相公怕是上一世積了不少的福德。”
歐燁垂眸,繼續給菜刀開刃,腦海中卻是回想起當初見到的李玉姝來。
他收斂心思,拿出一塊灰布來將開好刃的菜刀包住,遞給顧玖。
“你可以走了。”
“不是,你就這麼趕我走啊?”
顧玖撇嘴,不滿意的抱怨。
歐燁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伸出手來,道:“二兩銀子。”
顧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