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姝走過去打量了一番,卻覺得屋子裡有些空蕩了,她略略思索了一下,隨後讓陳嬤嬤和黃嬤嬤看著孩子,自己則是帶著劉嬤嬤出了門。
“劉嬤嬤,你說你是江河縣人,那可知何處的木匠靠譜些?”
劉嬤嬤跟在李玉姝身後,一聽這話,當即就說了兩個匠人來。
“這江河縣有兩大木匠。
其一是魯單魯匠人,相傳他是魯班大師之後,手藝自然是可圈可點的。
隻是這人橛守成規慣了,若四夫人想要訂做,找他便不可行。
其二則是劉術劉匠人。
實不相瞞,這劉匠人與老奴還是同族,他手藝還是可靠的,心思也巧。
四夫人若是不信,可去東街的林家鋪子看看,那裡的桌子就是他做的呢。”
劉嬤嬤畢竟才買過來一兩日,還不知這林家鋪子就是李玉姝她們開的。
李玉姝聞言回想了下鋪子內的桌子,眸光閃爍著讚同之意。
“去倒是不用了,那鋪子就是咱家的,你帶路,去劉匠人那邊吧。”
劉嬤嬤微愣,隨後眉眼一彎,應和道:“好嘞,四夫人您跟我這邊走……”
按理來說,這同族之人,劉嬤嬤又已經賣身為奴,這去不去劉術那邊,與她並無多大乾係。
隻是十年前,她喪夫後被趕出婆家,寒冬臘月的,整個人又餓又冷。
可村子無人幫襯她一分,隻有劉術家的才六歲的兒子好心送了她些吃食,又將他娘的舊衣裳送給了她。
她才得以撐下去,隨後自賣自身入府為奴。
這份恩情她一直都記在心中,這麼些年來,隻要主人家或者相熟之人有需要木匠的,她都會想法子提上一嘴。
這劉匠人的鋪子離東街有些遠,而且還有些偏僻,鋪子也窄的可憐。
雕刻著浮雕的桌椅就直接放在鋪子外麵,裡麵也放著數不清的東西,走進去。略顯擁擠。
“夫人需要何物?”
手拿著雞毛撣子的少年站的挺直,麵容黝黑,穿著一件白布褂子,腰上挎著一把砍刀,身材高挑。
說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露出白皙的牙齒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劉嬤嬤望著少年,眼裡閃過些許激動。
她湊近了李玉姝低聲說道:“四夫人,這是劉術的小兒子,叫劉騰。”
李玉姝點頭表示知曉,隨後對劉騰說道:“我想定做一個書桌,不知劉匠人可在?”
劉騰將雞毛撣子往桌上一放,隨後指向了屋內的那處小門:“要定做啊?我爹在裡麵,你們進去和他說就是了。”
李玉姝聞言,同他道了身謝,便領著劉嬤嬤走了進去。
過了那扇門,地方明顯的寬敞了許多,隻是裡麵並沒有放木頭,反倒是放著一張桌子以及一把躺椅。
一個中年男子正躺在躺椅上,手裡拿著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他聽著了動靜,連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這位夫人要定做何物?”
李玉姝當即將自己所想的說了一遍。
其實她想的書桌就是現代的電腦桌,隻是把主機存放的位置都改成抽屜罷了。
說了桌子後,她又描繪了下在現代鄉下見過的那種可調節的躺椅。
躺的地方是一塊布,上下套一根棍子,隨後安裝在椅子上下兩處。
而扶手下方則是有鐵片,隻要一抬扶手,往前或者往後一推然後按下去,又可以用來坐,又可以用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