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了一趟莊子,就說這山上以前有軍隊,這李玉姝肯定不能相信啊。
林言聽罷,心裡更氣了,他直接伸手往懷裡摸去,半響才摸索出來一塊小東西來。
李玉姝望著這奇怪的鐵塊,滿頭霧水:“言哥兒,這是什麼東西?”
林言氣鼓鼓的說道:“證據。”
李玉姝更蒙了。
好在林言也沒磨蹭,直接給李玉姝解釋起來:
“前些日子去長林府的時候,我曾在師伯的書房內見過一張圖紙,上麵畫的是一種短弩。
而這個鐵塊,就是短弩的箭頭,除此之外,我還在距離短弩的不遠處,發現了斷裂的箭身。
這些都是軍隊所用的東西,所以我才會猜測,”
其實林言還瞞了件事,那箭身之處,還有一個特殊的圖案,是漠北王的象征。
他心知這帶有記號的東西拿來也是個禍害,便直接挖了坑,給埋了去。
而這箭頭,便被他給兜了回來。
李玉姝聽完這番話,臉上的神色漸漸認真起來,她皺著眉將鐵塊拿在手中打量了一會。
半響,才抬起頭問道:“言哥兒,你這師伯什麼來頭?”
怎麼會連軍隊中的東西都有圖紙?
林言略略回想了一下:“師父和師伯們都未曾同我說過,但我曾聽到他們說起南方的戰事。
還聽到師父說若是什麼師姐一家尚在,這天下早就太平了。
而師伯則說金陵是個好去處,若是師父願意,可以書信告知,屆時他便派人一路護送。
隻是師父聽後有些氣惱,直接甩袖離開了……”
李玉姝越聽越心驚,她連忙捂住了林言的嘴:“言哥兒,往後莫要再提這事。”
若是天下太平,這金陵自然是個好去處,可如今叛軍的大本營就是金陵,林言師伯這番話,便是表明他已然投靠了叛軍。
如今林予北已經是禦前侍衛,這造反的罪名,林家可承受不起。
林言也不是個傻的,自然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況且他還收到了林予北的信。
這信裡真正的內容,他可都記在心裡呢。
“娘,您放心吧,兒子心中有分寸的。”
李玉姝點頭,心卻依舊跳的賊快,她握著那鐵塊,尖銳處戳的手心生疼,可李玉姝卻跟沒感覺到一番。
造反啊,一到被發現,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這斷背山有過軍隊一事,在林言與李玉姝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選擇了當做從未知曉過。
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又照常從西邊落下。
李玉姝心裡還惦記著那地裡的黃豆呢,這趁楊紅芬去霓裳坊交貨的時候,一塊過去打聽了下有沒有同塑料布相似的布料。
隻是這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的。
李玉姝不死心,同楊紅芬告彆後,便遊蕩在大街小巷的各個雜貨鋪子與布莊之間,但怎麼都沒找到可心的東西。
李玉姝揉了揉發酸的腿肚子,隻覺得身心疲憊。
陳嬤嬤攙扶著李玉姝站直了身子,望著像是被風霜打蔫了的嬌花一般的李玉姝。
她一時忍不住問道:“四夫人,您這直接用油紙不成嗎?”
這油紙便宜,也扛的住風吹雨打,按理來說不是最合適了嗎?
李玉姝搖搖頭:“這油紙不透光,如何能用?”
這若是用來做大棚,風霜雨雪是擋住了,可那陽光也擋的嚴嚴實實的。